徐蓁蓁心頭那點疑慮徹底打消了,她知道已逝的徐老夫人名下有一傢俬人博物館,只是沒有料想到她也有份。
意外之財,怎能不驚喜。
徐蓁蓁端起茶壺,給老爺子斟茶,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那慈善拍賣的款項真的要全部捐掉嗎?”那麼多錢,全捐了,她心疼不已。
徐老爺子低頭喝茶。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姑娘鑽錢眼裡了。
喝了一口茶,老爺子抬頭,語重心長地說:“當然要捐,你爸爸伯伯、還有二爺爺他們一家都是在政府部門上班的,捐了錢一來是為國家做了好事,二來也能博個好名聲。”
徐蓁蓁還是有點不捨,怕老人家不喜歡,沒有表現出來,嬌嬌軟軟地笑著應:“我知道了,爺爺你真厲害。”
徐老爺子沒說話。
一旁的徐平徵在吃青提,一個一個往嘴裡送,也不說話,就不動聲色地坐遠一點了。
“爺爺,”徐蓁蓁乖巧討好的模樣,“這個慈善拍賣能不能推遲一點啊?”
徐老爺子便問:“怎麼了?”
徐蓁蓁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紗布,眼睛立馬溼了:“我的臉還沒好,不方便露面,怕給咱們徐家丟人。”
徐老爺子認真想了想:“哦,這樣啊,那股份也遲一點轉讓吧。”
徐蓁蓁:“……”
就不能先給股份?
她怕夜長夢多,等不及,很善解人意地放軟了語氣:“那還是算了吧,這樣就太麻煩爺爺了,拍賣會那天我就戴個口罩好了。”
呵呵。
“那行。”徐老爺子一臉關懷,“你去休息吧,剛出院別太勞累。”
徐蓁蓁乖順地應了:“好的,謝謝爺爺。”轉頭,對徐平徵抱以一笑,“謝謝爸爸。”
等人走遠了,徐老爺子趕緊抖抖雞皮疙瘩,瞪了徐平徵一眼:“九年了,看你教出來的‘女兒’,一聽到錢,眼睛都發光。”
以前也沒有多留心眼,一家人沒談過錢,真沒看出來這年紀輕輕的丫頭,竟心思這麼多,徐家人素來磊落,難怪九年了老老小小都跟這姑娘親近不起來。
徐平徵也啞口無言,他忙於政務,對徐蓁蓁確實沒怎麼教養過。
徐老爺子懶得翻舊賬了,耳提面命地說:“以後等笙笙回了徐家,你可別再像以前那樣忙了,都這把年紀了,多陪陪家人,政治上的事情讓他們年輕人去拼吧,過猶不及,我們徐家該急流勇退了。”
樹大招風,功高蓋主總歸不好,所以,徐家兩個孫子當時不願意從政,老爺子也欣然答應了,徐家百年世家,根基牢固,確實不用再壯大了。
徐平徵也贊同:“我知道了。”
糟心事不提了,老爺子有更關心的事:“笙笙改姓那事怎麼樣了?”
徐青久眉頭一擰:“笙笙的戶口還在她養父母那裡,當年是時瑾把她放在了程家養,程家那對夫婦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對他言聽聽計從,說是要等時瑾點頭才能遷出來。”
姜九笙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老爺子不放心,就讓徐平徵去查了一下姜九笙這近幾年來的事,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前塵過往,老爺子和徐平徵更心疼了,足足失眠了幾個晚上,本來老爺子是想把名下的股份全部轉給寶貝孫女的,怕那個假的起疑,才只先轉了百分之十。
當然,順帶也查了查時瑾。越查,老爺子越心慌。
不放心啊!老爺子嘆氣:“這博美爸爸還是太厲害了點。”他犯愁了,“他太壓我們笙笙一頭了,我怕他欺負我們笙笙。”
秦家那個背景就算了,時瑾的手腕更恐怖,最主要是他還有個偏執的毛病,而且聽大孫子說,沒得治,不犯病還好,一犯病不得了。
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