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話,說得太難聽了。
旁邊的老大爺聽不下去,用柺杖敲了敲地,咳了一嗓子,中氣十足地說:“你不喜歡可以不看啊,沒人逼你看。”
兩小姑娘愣愣地看著老大爺。
大爺穿著唐山裝,戴了頂針織的帽子,少說六七十歲,精神頭十分好,板著臉同兩小姑娘理論:“還有,我家瑟瑟演技哪裡差了,唐平公主是個絕世美人,除了我家瑟瑟,誰能演出她的美貌!”
呵呵了!
這話,居然讓人無言以對。
黃衣小姑娘摸摸鼻子:“大爺,您是景瑟的粉絲?”
老大爺一身正氣,站如松,聲如鍾:“對,我就是她腦殘粉。”老大爺非常氣憤,義正言辭地說,“你說我們瑟瑟演技不好,就是嫉妒她的美貌。”
“……”
好吧,確認過眼神,是腦殘粉。
兩個小姑娘不吭聲了。
這老大爺,不是別人,正是徐家老爺子,今兒個來醫院檢查,聽到別人編排他寶貝外孫女,能不氣?
越想越心塞,徐老爺子撥了個電話:“老謝啊,是我,老徐。”
這老謝不是別人,就是謝暮舟謝大師。
徐老爺子退休之後,閒賦在家,沒事就釣釣魚,溜溜鳥,或者打打太極,謝暮舟是江北老年太極協會的,兩個老人家年紀相差無幾,就結成了莫逆之交,謝暮舟是老來得子,兒子謝蕩才與徐老的孫子們一般大。
謝暮舟正在家逛兒子微博呢,邊點贊邊講電話:“什麼事啊,老徐。”
“你們家這個謝蕩吧,”徐老爺子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半。
謝暮舟一聽說的是寶貝兒子,聲調都拔高了:“我家蕩蕩怎麼了?”
徐老爺子帶了半輩子的兵,說話直,一板一眼,就直說:“需要再教育一下。”
這是來告狀啊。
謝暮舟嘿嘿笑了,開始打馬虎眼:“我家那小子又闖什麼禍了?”
說起來徐老爺子就生氣:“他罵我家瑟瑟沒演技,說她演戲像吃空心菜,這就有點傷人了,以後我空心菜都不想吃了。”
確實說得有點過分了,怎麼能這麼黑空心菜呢?分明是像金針菇!
誒,老徐寶貝外孫女,謝暮舟也不好說實話,就打了個圓場:“我家蕩蕩讓我給慣壞了,嘴上兜不住,性子皮著呢,老徐你就別跟個小輩計較,把他的話當個屁放了吧。”
徐老爺子一聽就知道謝老頭是要護短,也不氣,嘿嘿笑:“那哪成啊,我哪能把老謝你兒子當個屁呢。”
謝暮舟:“……”還能這麼斷章取義?
正想著怎麼說回去,電話那頭嬌滴滴的女聲傳過來:“爺爺。”
是徐老爺子的孫女。
老爺子看孫女過來了,說:“先不跟你說了,你家的小子你自己教。”
然後,電話結束通話了。
那邊,謝暮舟大師繼續切換微博小號,去給謝蕩點贊,他家蕩蕩最好,不接受反駁!
今兒個是週末,徐老爺子例行檢查的日子,兒女們都忙,這才由孫女陪同著一起來醫院。
徐蓁蓁拿好了藥,乖乖巧巧地走到老人家跟前:“爺爺,我扶你吧。”
“不用,我腿腳好著呢。”徐老爺子拄著柺杖,自個兒往電梯口走,他要去神經外科看看他大孫子。
徐蓁蓁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爺爺,下午您想做什麼,我陪您。”
她說話軟軟糯糯的,刻意討好。
徐老爺子也沒在意,隨口就拒絕了:“不用陪,下午瑟瑟過來跟我下飛行棋。”
徐蓁蓁咬了咬後槽牙,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來徐家八年了,跟徐家人還是不親近,不管她做多少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