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壓不住上揚的弧度。
時瑾看完她腰間刮破的地方,然後把醫藥箱放在腿上,開了箱子,找了一種稍稍尖細的手術針,縫合的線也是外科醫用的手術線,還有一把尖頭的手術剪。
大概每個外科醫生家裡都有這樣一套工具,姜九笙想。
處理好了針與線,時瑾抬頭,恰當又禮貌地知會她說:“我儘量不碰到你。”
姜九笙想說,碰到也沒關係啊,她願意給他碰的。張張嘴,還是說不出這麼放浪的話來,便點了點頭。
他垂下眼睫,然後專注地縫她的裙子,細長的金屬縫合針在他指尖進出、移轉,不疾不徐,動作斯文又優雅。
姜九笙不懂外科縫合,只覺得手法漂亮得不成樣子,尤其賞心悅目。
她低頭,看得有些痴迷,脫口而出:“你做手術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時瑾抬頭看她:“怎樣?”
他的眸子是深深黑色,一點兒雜質都沒有的純色,專注看人時,深邃又神秘,像一望不見底的仲夏夜星空,綴著最漂亮的光。
禁慾又迷人。
五個字,話到嘴邊,姜九笙抓著最後一絲理智,改了口:“這樣專心致志。”
時瑾點頭:“嗯,是職業習慣。”然後繼續垂眸,右手拿著縫合針,左手是手術剪,纏繞了幾下,手法很快地打了個漂亮的結,剪掉多餘的線,笑笑,“好了。”
姜九笙看了一眼,還真看不到針腳,遠遠地看倒更像褶皺。
真是神乎其神。
時瑾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瞠目結舌的模樣,解釋說:“這是外科的皮內縫合,是疤痕最小的一種縫合手法。”
姜九笙看了又看,仍舊看不到針腳。
他低頭收拾工具:“縫合難度比較大。”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剛好在行。”
她笑吟吟地誇:“時醫生,你真厲害。”
時瑾抬頭,淺淺笑了:“謝謝。”
似乎一直在等這句誇讚,眼眸都瞬間亮了,像萬千星辰落進了眼裡。
姜九笙啞然失笑。
他站起來,看了看她的裙子:“可能還需要撕一截你的裙襬,大概十厘米寬。”
她點頭,問:“需要我坐下嗎?”
“不需要。”時瑾把椅子挪開,蹲在她面前,小心地提起她的裙襬,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腿,他抬頭,看著她說,“若是撕壞了,我的賠你。”
姜九笙從善如流:“好啊。”
因為是他,撕她的裙子也沒關係,若是他人,定要回以一腳吧。
動作很溫柔,卻異常快速,他一氣呵成,撕了她的裙襬,不多不少,剛好十厘米,外科醫生的精準度,真是分毫不差。
然後,他將撕下的裙襬摺疊成了一朵花,縫在了她腰間那道褶皺上,裙襬微微毛邊,稍稍往外翻,像極了含苞的花骨子,恰到好處,隨意又頹然的美感油然而生。
這雙漂亮的手,當真無所不能。
姜九笙覺得時瑾若是不當外科醫生,還可以去當服裝造型師,簡直完美。
她站直,張開手提了提裙襬,轉了一圈:“好看嗎?”
時瑾點頭:“很漂亮。”
他笑容淺淺,眼睛漂亮的一塌糊塗,姜九笙胸口那顆心,也跳得一塌糊塗,幾乎沒有過腦子,她衝口而出:“時瑾。”
“嗯?”
“我——”
話到嘴邊,未鎖的門突然被推開。
“笙笙!”
是蘇傾,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姜九笙鼓足的勇氣,瞬間偃旗息鼓了,有些懊惱,又有些遺憾,低頭,不看時瑾了。
蘇傾這才發現屋裡還有別人,大吃了一驚,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