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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裡,黑漆漆的瞳孔裡映出一抹明黃色的光。

他問:“你乾的?”

簡單,乾脆,單刀直入,是時瑾一貫的風格。

秦明立不答反問:“六弟指的是?”

時瑾涼涼掠了一眼,沒有說話,近了一步,不疾不徐地伸手,從桌上筆筒裡取了一支筆。

秦明立好整以暇地看著,等著下文。

啪——

筆尖突然被折斷。

秦明立愕然,盯著時瑾手上那支裂口的筆,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起身,卻在這時,肩膀被按住,他剛要掙脫,尖銳的筆尖,就抵在了脖頸。

掙扎的動作驟然停下,秦明立頓時瞠目結舌:“你——”

筆尖往裡推了一分,秦明立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時,時瑾開了口,平鋪直敘:“不用試探了,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你碰不得,除非先把我弄死。”

招了。

竟這麼輕而易舉地攤了牌,倒更像堂而皇之地恐嚇。

秦明立突然笑了:“六弟,你怎麼還和八年前一模一樣。”低了低頭,看著抵在頸上的那支筆,他嗤笑,“兜兜轉轉,還是為了女人。”

時瑾不置可否:“你也和八年前一樣,”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道,“一樣不知死活。”

話落,高抬手,他將筆尖狠狠插進秦明立的肩膀。

秦明立失聲驚呼,怒笑。

“我的好弟弟,你知不知道這個辦公室外面藏了多少把槍?”

只要他一聲令下……

時瑾漠然置之,將筆拔了出來,似乎很是嫌惡,皺著眉抽了一張紙巾,細細擦拭手上的血漬。

“忘了?”他漫不經心地抬了一眼,“十二年前,汝矣島上。”

秦明立聞言,面如土色。

十二年前,汝矣島上,秦家實戰演習到最後,只留了他和時瑾,當時,他拿了槍,時瑾拿了匕首,所有人都以為勝負毫無懸念。

可留到最後的人,是時瑾。

“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手快,”時瑾眼底沒有半點起伏,目光凜冽,不避不閃就落在秦明立的脖子上,“還要再試試?”

他敢,戳穿脖子他都敢。論心狠手辣,他時瑾可從來不差誰半分。秦明立退了一步,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心裡自然已有了盤算。

他們間,不論誰沒了,剩下那一個,估計都不會好過。

本家那個老頭還喘著氣呢,打了一輩子的江山,老了忌諱就多了,弱肉強食是沒錯,可這條規則建立的基礎是,那塊肉,得是老頭自己親自丟擲來的。

“何必要打打殺殺。”秦明立抬手,按了按肩頭的傷,摸到一手的血,他陰著臉,眼角卻是帶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現在也知道了你的底線在哪,你不妨礙我,我自然也不會觸犯你。”

可偏偏,老頭心心念唸的繼承人,都是時瑾。

嗯,不能急。

時瑾急了,會殺人。

“嗯,我不妨礙你。”時瑾從善如流地應了,然後,徐徐抬眸,話鋒忽然一轉,“不過,這次的事我還沒算清。”

秦明立立馬警惕,下意識要退,右肩有傷,剛慢了一步,就被時瑾一把擒住了右手,他暗道不好。

卻見時瑾不急不緩,轉了轉手裡那支血跡未乾的筆。

他看著秦明立:“我家笙笙手上劃破了六下,除去你肩膀上挨的這一下,還差五下。”頓了一下,他說,“得還。”

秦明立大驚失色,掙扎了兩下,未果,他惱羞成怒:“時瑾,你別以為我不敢弄死你。”

時瑾從善如流地接:“你不敢。”

說完,他抬手就刺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