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個副本待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他都是靠著沒有味道口感粘糊如粑粑一樣的營養劑活著的。
所以一見到燒烤,他就走不動路了。
不過貪嘴一時爽,從酒店所在的二環打車到城鄉結合部,再加上肆無忌憚的買了一堆燒烤,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陸言發誓,原主絕對是他見過最窮的藝人沒有之一。
銀行卡里的存款是二開頭的四位數,他剛剛消費了四百多,成功讓開頭數字從二變成了一。
然而,最崩潰的還不是銀行卡餘額,等陸言提著燒烤回家,開啟門,才看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這是一間目測不超過四十平米的小房子,裡面只放了幾樣必要的傢俱,再剩下就是遍佈了整個房間的衣服。
地上、床上、桌子上,全部都是亂放的衣服。
門口的角落裡堆了許多垃圾,床邊還擺了兩個泡麵桶,裡面的油都凝固了,不知道放了幾天。
陸言皺起眉頭,曲起食指抵在鼻子下方。
太邋遢了,他這個重度潔癖簡直要死了。
原主不是在娛樂圈混了很多年麼?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這是屬於他們藝術家的品味都是這樣獨特。
陸言此刻非常慶幸,這家裡有個廁所,廁所裡有馬桶和花灑,上廁所洗澡是沒問題的,不然他現在很可能會想辦法回到遊戲裡繼續逃生。
陸言把垃圾都打包起來丟到了樓下垃圾桶,確認房間裡沒有垃圾以及由垃圾吸引來的多足生物後,他在小茶几跟前刨出個坑,開啟燒烤跟汽水先飽餐了一頓。
要不是怕燒烤涼了不好吃,他一定把這個豬窩一樣的地方給收拾出來。
嘴裡終於嘗到了肉的味道,陸言感覺自己的味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很快,桌子上的燒烤被一掃而空,裝著汽水的易拉罐也見了底,他靠在身後衣服堆起來的小山,滿足的嘆了口氣。
陸言休息了一會兒,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把新製造出來的垃圾丟到樓下。
回來的時候順便在樓下小賣部買了副皮手套,還有一個新的拖把。
回到家以後,陸言把一地的衣服規整乾淨,樣式不喜歡的不要,起了褶皺的不要,質量不好容易吸灰的也不要。
不一會兒,一地的衣服至少少了一半,這個小出租屋終於有了人住的模樣。
陸言不記得自己到底收拾到多晚,他醒來的時候,人縮在床邊,手機還抱著拖把杆。
他是被一針手機鈴聲吵醒的,是經紀人給打來的電話。
陸言清了下嗓子,接起電話,手機傳來經紀人顧金超的聲音。
「昨天晚上怎麼樣?跟靳影帝玩的開心嗎?」
聲音中隱隱透著些興奮,但更多的是猥瑣。
陸言皺了下眉頭,他不太喜歡這個經紀人。
「不怎麼樣。」陸言如實道:「靳卓風把我從床上踹下來了。」
「啊?」顧金超愣了兩秒,似乎沒想到是這種結果,「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沒伺候好啊?」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這個圈子裡混,別端著架子,沒人喜歡看你那股清高勁兒……」
陸言扯了下嘴角,心裡重複了一遍:伺候。
這可真是個好詞。
顧金超絮絮叨叨了半天,沒聽到對方的回覆,忍不住拔高聲音叫道:「陸言!跟你說話呢聽見了沒?」
陸言調整了下姿勢,懶懶的靠著床,腦袋後仰,枕在了柔軟的被子上。
「哦。」
這家裡邋遢的要死,還以為原主對生活質量沒什麼追求,沒想到被子還挺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