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們繼續之前的那場戲。
趙一誠反射性地緊張起來:實在是剛才張志安罵得太兇,現在他都有陰影了!
不過張志安看上去倒真將剛才的那一頁揭了過去,他對江興的吩咐比較簡單,就說:“這個戲是改後的重點情節之一,放開演,要和之前的人物形象產生鮮明的對比,讓觀眾看到這一幕時有強烈的受衝擊感。”
而對趙一誠的,說得就更細了,先是分析了一下章仇成這個人物,跟著著重說:“章仇成這個角色的前後形象還是比較統一的,但是跟舒百川的突然轉變一樣,章仇成戲劇性的死亡也是一幕叫觀眾驚訝難忘的畫面。正如觀眾的不可置信一樣,章仇成本身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此時此地,在距離成功揭開舒百川面具的一步之遙死亡。”
“他身前位高權重,一呼百諾,出入僕傭成群,還有很遠大的前程。誰都不會想到,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死在荒郊野嶺裡,毫無意義地死掉了,一點也不美麗、不壯麗地死掉了。”
“章仇成肯定是不可置信,不甘心的,這些感情表露在外,就是那種——”說著張志安頓了一下。
“那種對於生的渴望。”旁邊的江興接話說。
“沒錯。”張志安給了江興一個讚許的眼神,這個眼神當然並不止因為這接上來的一句話,更多的還是因為江興在導演與工作人員之前搞定了趙一誠:導演的事情多得要死,哪裡有功夫天天給小配角小明星做思想工作?這種兩個演員之間發生了矛盾,不搬到檯面上來,私下裡悄悄地就解決掉了的,當然是最好的。
“都明白了吧?”張志安又問,在看見兩個人都點頭之後,他一錘定音,“你們準備五分鐘,五分鐘之後開始!”
江興已經準備好了,先進去場地來回走了幾步,找找感覺。
趙一誠則停留在攝像機外頭,好好找了五分鐘的感覺之後,才走進場地。
一聲“a!”,拍攝再次開始。
這天晚上的月亮得妖冶。
章仇成一個人來到了樹林內。風吹樹葉的蕭蕭之聲就像是情人淺笑低吟的噥吶,在耳邊細細纏繞。他按著劍柄,冰涼堅硬的劍柄抵在掌心,卻澆不熄章仇成心中的炙熱!
這一個晚上,他就要叫舒百川原形畢露!
這一個晚上,他就能向夏霖與孔若倩證明誰才是正確的!
這一個晚上,一切都會結束!那些陰溝裡的老鼠,就該回到陰溝裡去,與汙水合流,與臭蟲共生!
他很快看見了舒百川來到。
潔白的衣服穿在對方身上,顯得那麼礙眼。
他不悅地輕眯了一下眼睛,因為不屑和輕慢,向旁邊挪了一下視線。
接著,他不願再繼續這樣的鬧劇,很快就將事情向舒百川挑破了。
他等待對方的大驚失色和苦苦哀告,也等待著對方的走投無路之後的色厲內荏和醜態百出。
可出乎他的意料——
風聲在一瞬之間從呢噥變成了尖笑,妖冶的月色猛地炸亮開來,將視線渲染成一團深深的白色!
章仇成在頃刻間感覺到心臟劇痛!
這時那白光四散褪去,章仇成發現自己竟與舒百川四目相對!
他們相互見的面孔距離不足一掌之間,舒百川是怎麼樣從十步開外的位置,在一眨眼的時間裡就衝到了自己的面前的?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他平日裡究竟隱藏了多少東西?
章仇成的瞳孔中倒映出舒百川的面容。
舒百川的笑容像面具一樣優雅,又像惡鬼一樣扭曲。
他的肩胛在章仇成的視線裡動彈裡一下,章仇成緊接著就感覺到自己劇痛到麻木的胸膛裡,傳來了堅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