鵠礎! �
祁紹庭心想,可能真地直到經歷了這一場,他才算是真正子承父業了,他那位強悍的父親,卻是當真在最艱難時也不曾伸出過援手,用最殘酷的方式逼著他成長。
本性江山。他們都習慣了。
傅非明上車的時候,只問了一句話:“他會不會死。”
祁紹庭搖了搖頭作為回答,死亡並不是最終級的懲罰,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更讓他明白這一點。
一個不該死卻死了的人,一個應該死卻不會死的人。
墓地。一個很不錯的解決之地。
許墨凱一直都知道早晚會有這樣一天,所以他並不算驚慌。這樣的態度讓傅非明有些欣慰,他一直擔心墨凱會跪地救饒,這樣他會覺得很憤怒,因為太沒有面子,那人畢竟曾經是他的一個兄弟。
上香。上酒。
這天剛好是七七之數。對於祭奠亡靈,似乎是個不錯地選擇。
“為什麼?”終於,還是小偉忍不住第一個發問。
“我沒得選擇。”
每個人做壞事的時候。都會說他沒得選擇,可是最常常忘記了,他其實可以選擇不要走進那條絕境。
“你們要殺我,我抵命,但云妮是無辜的,放過她。”許墨凱說得很認真,像是曾經無數次共同面對困難時的討論那樣,慢條斯理的邏輯分明。
“她無辜?如果不是她爛賭欠錢,你根本不至於……”小偉激動的聲音有些變調。
許墨凱低著頭,默聲不語。
“我不會殺你地。”祁紹庭忽然開口。
“什麼?老大……”小偉驚叫:“這傢伙害死了……”祁紹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令他閉嘴。
“你為了女人,不要兄弟。”
“我沒有不要兄弟,那是意外……”許墨凱脫口而出為自己分辯,可是馬上又沉默下去,是不是意外都不重要,重要地是,人已經死了,不可再復生。
“我不會殺你,我想跟你打一個賭,女人和兄弟,看看哪一個更可靠。”祁紹庭緩緩的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掌心裡有一把槍,極小巧,但一樣可以致命。
面對槍口,世人有共通的恐懼,許墨凱咬牙硬挺,但身體仍然發著抖,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書
生意氣,雖然他能用數字做武器逼得人家破,但面對 害,肉體一樣的脆弱。
祁紹庭用過去國仲最喜歡地熊抱地方式把許墨凱拉里懷裡,偏著 頭,靠在他在耳邊低語:“雲妮說她願意把一切都交出來換你一條 命。”
許墨凱的眼睛驀然間瞪大。
“她很愛你,不枉費你為了她……可我還是想看看,她到底能愛你到什麼地步。你所有的戶頭我都接管了,雲妮簽了份單子,她還欠我37萬,我不急,你們可以慢慢還,只是你,許墨凱,從此以後你要靠她賺錢養家了。”祁紹庭冷冷地微笑,食指一動,墨凱的慘叫聲蓋過了槍 響,而在那一聲的慘叫中,他右腿的膝蓋被打得粉碎。
祁紹庭牢牢的鉗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平靜而清晰:“你將變成一個瘸子、窮光蛋、一無所有,你美麗的妻子和女兒將會跟著你受苦,用她漂亮的手工作養家,我會派人跟著你,這輩子別想再靠你自己來賺錢,否則我會讓雲妮在你面前死得很慘。”
許墨凱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面容扭曲,可是那些冷冰冰的話語卻更加令人心驚。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了女人和錢,害死我一個兄弟;於是我想讓你的女人為了 錢,拋棄你。就是這麼簡單,這是你應得的。”祁紹庭的聲音很輕,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像有形的實體,薄薄的泛著金屬光澤的刃口,迴旋著鑽進耳朵裡一路割下去,將他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