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卻沒有發作。
十萬美元的現金很快地就準備好送了過來,整整齊齊地淡綠色紙鈔裝在黑色的小皮箱裡,小偉辦事的能力已經越來越值得稱道。
“一起去?”祁紹庭把箱子交給未央的時候小心的問了一句。
夜未央猶豫了一下,微笑著點頭。
車子一路繞拐,越走越是髒亂破敗,最後停在一幢舊得已經看不出外牆本來顏色的老式舊公寓房旁邊。
“到了。”夜未央在駕駛位上呆了幾秒鐘,開門下車。
“這裡?”祁紹庭跟著他下來,心裡有點詫異。一年十萬美金無論如何都已經是中上層的生活水平,實在沒有道理會住在這種貧民區。
夜未央嘴角彎一彎,眼神卻漸漸冷硬下來:“就是這裡。”
樓道里照例是擁擠而雜亂的,不知誰家的晚飯做了油炸的食物,劣質植物油地膩人氣味凝結在空氣裡化不開。頭頂上的燈炮大約被誰偷走就再沒人裝上,眼前灰濛濛的一片。只能依稀看到樓梯的輪廓。
祁紹庭經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一生富貴。吃過苦,但沒受過窮,心中更是免不了疑竇從生,不過比起一個正常的父慈母愛的家庭來,他也不得不承認。像這樣詭異地地方。更有可能住著夜未央的父母。
夜未央對這地方似乎也不太熟悉,時不時地踢上一隻紙箱,或者是某個橫在樓道里的破爛傢俱。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上走,終於在一扇門停了下來,他沒敲門,直接用腳把它踹開,門鎖有如虛設。
房間裡光線昏暗,空氣中帶著腐敗的氣息,像是有什麼正在死亡。
“爸,我回來了。”夜未央抱著肩,站在門口問了兩遍,卻沒有人回應。
“沒人在?”
“不會的。”夜未央冷然道,抬腳跨進了門裡。
這地方越是往裡走空氣越是渾濁
凝滯了一般,結成渾渾頓頓地一團,祁紹庭開始覺得 服,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攪,可是隱隱地一絲陌生而熟悉的氣味在鼻端縈繞,像是太過成熟的荔枝,甜蜜到腐爛地味道。
內間臥室裡亮著燈,夜未央足尖一點,房門便緩緩的滑開了。
“爸,怎麼,已經聾了聽不到我說話了嗎?”未央的聲音極尖銳,像一根針一般,入耳時會令肌膚生痛。
祁紹庭看到房間角落裡有一個影子驀然抽動了一下,那個乾瘦的人影像是被火燒到了似的彈過來,啞聲驚叫:“晴,晴你來了……你怎 麼……”
祁紹庭頓時被被驚到,不自覺拉著未央往後退開一步,那個人帶著一股腐敗的死味,這個地方像墳墓,讓他感覺非常的彆扭。
“是啊,出了點事,今年來晚了。”未央的笑容冷冷的:“怎麼?斷糧了嗎!”
“錢,錢呢,有沒有帶來?”那人只是急切的看皮箱,從頭到尾沒有掃過自己親生兒子一眼。
祁紹庭終於看清了這老男人的樣子,乾枯破敗,臉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青色。
毒品,祁紹庭恍然大悟,
祁家不做毒品生意,但是長年在這圈子裡混,耳濡目染間也看過不少吸毒的例子。眼前這位,分明就是個晚期的吸毒者,人瘦到脫了形,手臂上浮著大片大片因為靜脈注射而產生的黑斑,眼神混濁而空洞,像無機質的物體,這人,應該已經活不了太久了。
但是,為什麼不帶他去治療呢?祁紹庭有點詫異,給吸毒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的人送錢?
祁紹庭不覺得這會是一種愛。
也可能,這裡面本來就沒有愛吧!
祁紹庭看著未央的眼神,知趣的選擇了沉默。
“媽呢?”夜未央把手裡的皮箱扔到地上,那個男人猛撲上去,把它抱在懷裡,灰黑色的嘴唇興奮的不停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