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義骸,目光只能緊緊地盯在上面,尋找著。
我在找什麼,又在期待什麼。
身體一晃,鏡花水月落地。
“又一次。”
藍染反應遲鈍地側過臉,說出這句話的是站在他身後的市丸銀,對上他緋紅色的瞳孔,看不出裡面的情緒,也無心去分辨。市丸銀低下頭,手順著額頭遮住眼睛,嘴角微微向兩邊咧開,發出不知是呵笑,還是低泣的聲音,然後搖搖晃晃地離開。
西裝的口袋中,手碰到一個絨布盒子,那是數日前就挑選好的,龍弦把它開啟,白金指環,粉色晶鑽,任誰都看出適合戴上它的是哪個。無論何時都不曾顫抖的手指,將盒蓋關閉,伴隨著“啪”的一聲,關閉上的豈止是心靈。
沉寂之間,虛皇的身體發出陣陣“噼啪”脆響,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無人有力氣去指責他什麼,就算將其千刀萬剮又能如何,失去的永遠不會回來,一切都沒有意義。
“咯啦!”
小小的琉璃珠從義骸的指縫中滑出,那是織姬無比珍惜的,封印著井上昊記憶的珠子,現在它的主人任由它在地面上孤零零地滾動,直到碰到虛皇的膝蓋才停下來。
如磁石吸引碎鐵屑,虛皇逐漸沙化的身體中分離出一部分,圍繞著琉璃旋轉,形成了人型。
“織……姬……”
算是奇蹟嗎?井上昊從虛皇的身體中分離出來,無人期待的奇蹟,就連當事人也是如此。踉蹌著將義骸抱住,微微搖晃著,無措的不知該看向何方,向誰求救。
“你滿意……了?”
詛咒的表情,如惡鬼般陰狠使得井上昊的表情扭曲,虛皇看著自己的半身,沒有回答,清亮的眼漸漸蒙白,碎裂成沙海。
承受憤恨的物件,不在了,而這份怨恨該向誰發洩。
淚,一滴滴墜落,把落在織姬臉上的水痕小心抹去,閉目的她就像每天清晨等待自己叫醒之前一樣,帶著安心的沉靜。
你,要留下的人怎麼辦,我的妹妹。
看著這對兄妹,所有人都知道不應該繼續呆在這裡,生活依舊要繼續。
可是要如何做?
這份僵局已經囚禁了所有思考能力。
“殿下要我消除關於她的所有記憶。”打破局面的無隙如此說著。
不知誰的輕笑。
“連記憶……也不肯留下麼……狠心的女人。”
如潰堤般的悲哀,還有逐漸顯露的……恨意。
無所謂了,反正一切都即將消失,無論愛恨,只能趁著現在。
織姬的義骸突然浮到空中,井上昊死般沉寂的眼中略過驚慌。
“你,要做什麼!!”
無隙沒有管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玄藏。
“我把這具身體將儲存起來,所以……”
出於同為靈體的心靈感應,玄藏打斷了她的話。
“無隙。”
玄藏看著義骸的陰影,一些布偶玩具從影中跳出,附著在上面的靈力消失後,它們統統化成碎片,永遠消失。
“殿下,已經………………不在了。”
“舜盾六花沒有碎!!!”
“那不代表什麼,原本六花就比我們更接近主人的本源力量,所以消失的慢一點也不奇怪。”
完全失了魂的表情,一如黑暗年代失去信仰的教徒,玄藏現在只是等待崩玉力量用盡,迎來死亡,無法和主人同時消亡,是役使靈體最痛苦的死法。
一隻手搭上玄藏的肩膀。
“我也不認為主公消失了。”
“最後的安魂曲,諾恩斯,有誰能逃過命運之線的重新編寫,哪怕是她。”
“我們的主人,按照她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