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現在看來,顯然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自見到傅鎔後便一直抑鬱的心情,至此總算是好了大半。
吃完晚飯,一家人移至花廳吃茶。
傅鎔看起來仍有些葳蕤,孔琉玥惟恐傅城恆見了他這副樣子又要生氣,便笑向傅城恆道:“時候也不早了,不如讓孩子們都散了罷?”
傅城恆聽她話裡明顯帶了迴護之意,暗自冷哼了一聲“果真是慈母多敗兒”,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初華素來機敏,見狀忙起身笑道:“那孩兒們就告退了,爹爹和母親也早些歇息!”領著弟弟妹妹給傅城恆和孔琉玥行了禮,方被簇擁著魚貫退了出去。
餘下傅城恆一直看著他們的背影遠了之後,方收回視線,有些不滿的看向一旁孔琉玥道:“不過稍微說了他幾句,你就護著,豈不知‘慈母多敗兒’的道理?”
他的意思,難道是在說她是‘慈母’?孔琉玥有些汗顏,她只是鞠得以傅鎔的年紀,能懂得那麼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她像他那麼大時,再是因為打小生活在孤兒院所以早熟,也還沒有他懂得一半多呢,傅城恆待他也委實太嚴厲了些,難道沒注意到傅鎔一見他就嚇得半死的樣子?她只是有些看不過眼罷了,所以才會出言為他解圍的,倒是沒想到,竟會得了傅城恆這麼一個評價。
因撇嘴說道:“我可不是什麼‘慈母’,倒是你這個‘嚴父’,也委實太嚴了一些罷?要我說,鎔哥兒已經做得夠好了,你不稱讚獎賞他也就算了,也不該這樣動輒得咎罷?難道你像他這麼大時,就比他做得還要好不成?別說讚揚的話,連個好臉子都輕易不肯給,也難怪他一見了你,就跟避貓鼠兒似的,哪裡還像父子?”
傅城恆聞言,冷哼一聲:“什麼叫‘像父子’,我們本來就是父子,難道我當老子的,教訓教訓他也不可以了……”話沒說完,見孔琉玥已皺起了眉頭嘟起了嘴巴,只得頓住,但到底還是有幾分不服氣,因又補充了一句,“我像他這麼大時,的確比他做得好得多,不信你可以問姐姐去!”
說得孔琉玥翻了個白眼,“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你們是父子,連你自己的五根手指頭還不是一樣長短呢,怎麼能要求他事事都跟你一樣?那豈不是在強迫他重複你的人生軌跡?還有什麼意趣!”
傅城恆皺了皺眉,“我也沒要求他事事都跟我一樣,我只是希望他能成器一些,至少也要比我強啊,要知道將來這個家還要靠他支撐呢!”
當人人都跟你一樣猛呢?難道不知道一般作老子的很猛,作兒子的便多會很平庸?況照她看來,傅鎔其實也已經夠猛了,真不知道他還想怎麼樣……孔琉玥暗自腹誹,嘴上卻道:“他畢竟還小呢,七歲都還不到,你卻當他大人一般來要求,要我說,他已經做得夠好了,假以時日,不定能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也理解你望子成龍的苦心,可現在你不還正年富力強呢?有你在,這個家又何須他支撐?等到你老了,支撐不住了之時,他自然知道支撐的,你就放寬心,對他也寬容一些罷,動輒就黑著一張臉,也不知道他晚上睡覺時會不會一想到你便做噩夢?”
“我是他老子,他敢想到我就做噩夢!”一席話,說得傅城恆氣笑不得之餘,倒是暗自思忖起是不是的確該改一下對待傅鎔的方式了?自己這個作父親的對他嚴厲一些他尚且那般害怕葳蕤,這要是明兒上了金鑾殿,豈非連話都抖不利索了?看來不能讓他只一味的讀書,還是得適當的帶了他出去接觸接觸人,見見世面才是!
傅城恆暗自打定主意,便也不再拘泥於這個話題,問起她是如何跟初華冰釋前嫌的來“……我原還想著,沒有我居中調停,只怕短時間內你們且好不來呢,倒是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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