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聲叫外面的珊瑚和瓔珞,“。。。。。。快拿了夫人的對牌,去回事處讓請太醫去!”
孔琉玥卻已抬起了頭來,平靜拭去唇邊血跡、挺直脊背的同時,甚至還對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石媽媽都是怎麼說的?媽媽一字不漏的學與我聽聽!”
粱媽媽心裡一緊,任何人遇上這樣的情況,只怕都會忍不住方寸大亂、痛哭失聲罷,可夫人,卻從頭至尾都這般平靜,亦連一滴淚都沒有,而上次藍琴出事時,夫人才只看了她一眼,已是淚流滿面,且那幾日,臉上的淚就幾乎沒有幹過!
“哀莫大於心死”,粱媽媽腦中忽然浮過這麼一句話,登時唬了一大跳,夫人不會是要跟侯爺義絕了罷?
“。。。。。。媽媽如果不願意與我學,那我就只好親自去問石媽媽了!”粱媽媽心中正自驚濤駭浪之際,耳邊又傳來孔琉玥清冷的聲音,說著還作勢欲起身。
粱媽媽看在眼裡,終於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強忍下一聲啜泣,緩緩說道起來,“我去找到石媽媽後,與她說了幾句話,便趁她不注意,開啟了那個小竹筒,然後問了她那個問題,石媽媽便一五一十與我說了,說是侯爺。。。。。。指使的她和董媽媽,還說藥是來自宮裡的秘藥,無色亦無味,平常就下在給夫人熬的各色粥裡,每月兩次,長期服用,避子效果極佳。。。。。。”
頓了一頓,口氣變得有些急起來,“夫人,我還問過石媽媽了,那藥不會對人體造成太大影響,只要停用三個月到半年,便可以恢復如常,且也不會影響以後的生育。。。。。。夫人,侯爺也只是受小時候的影響太深了,他也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成心的,您可千萬不要因此而跟侯爺生分了啊。。。。。。夫人,我知道您心裡難過,您難過就哭出來罷,哭出來就好了的,夫人,我求求您了。。。。。。”
粱媽媽說著,自己倒先泣不成聲起來。
孔琉玥臉上卻依然沒有淚,反倒笑得比方才更要燦爛了幾分,“我為什麼要哭?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下藥了,我自己也下了,算是扯平了,我為什麼要哭!”
短短几句話,說得粱媽媽是臉色大變,原本夫人自己就是吃了藥的,誰曾想侯爺也給夫人下了藥,那些東西,可都堪稱虎狼之藥,夫人身子本就弱,如何承受得住這雙倍劑量的藥?這豈不是意味著,夫人以後極有可能。。。。。。粱媽媽被這個可能嚇得連哭都忘記了。
又不由在心裡怨恨起傅城恆來,侯爺這回也做得太絕了罷,就算不放心夫人,怕夫人這個繼母會跟當年的太夫人一樣,給大姑娘四姑娘尤其是三少爺暗虧吃,難道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還能不知道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夫人怎麼可能會去害三少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三少爺能早點請封世子,那樣她也可以早些生下自己的孩子!
就算夫人的心思侯爺不知道,那夫人的為人經過了這幾個月的同床共枕侯爺也不知道?幾時對三少爺不利過?別說真做,就連想都沒有想過!可到頭來侯爺卻依然這般防著夫人,哪怕平日裡恩愛成那樣,也依然防著夫人,也就怪不得夫人會心死了!
思忖間,孔琉玥已站了起來,淡笑著問她道:“方才石媽媽清醒之後,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粱媽媽吃不准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期期艾艾的答道:“石媽媽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孔琉玥點點頭,“那董媽媽呢,你去時她知道嗎?她們兩個可是再精明不過的,不然也不會被侯爺放在那般重要的地方了,可不能叫她們動了疑。”她說著,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極其諷刺的弧度,她當初還覺得奇怪,以石董兩位媽媽的能力和手段,再加上傅城恆暗地裡的支援,又豈會讓永定侯府的內院為太夫人和三夫人把持?將她們兩個隨便安到哪個要緊的行當上,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