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便走了足足三日的時間,這條蜿蜒小道果然是越走越窄,到得最後,連兩輛馬車並肩而行的寬度都沒有了。從下往上望去,兩側陡峭的山壁高聳入雲,唯有天空露出細細一線,的確是山匪埋伏打劫的好地方。只要堵住兩邊道路,從上面推下大石,那真是一劫一個準。
而一路上,祈靈也和喬青越混越熟。
這丫頭天真又沒心機,甚至連男女大妨都沒有,時常一白天就蹲在喬青的牛車上,說說笑笑一整天。大多時候是喬青躺著聽,她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從家裡的兄弟姐妹,說到學堂裡的老師傅,喬青偶爾笑眯眯應上一聲,她就繼續說,不知不覺喬青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知道了。
祈風恨鐵不成鋼的把她提溜回去。
祈靈被提溜著後領子,張牙舞爪的喳喳叫:“大哥,大哥,好多人看著呢,太丟人啦!”
瞧著遠處喬青摸著下巴一臉奸詐的樣子,祈風對這個妹妹的智商極度無語。老底兒都被人家給摸透了,還不自知,哪天把她賣了她還給人數錢呢!這少年比她大上不過一兩歲,腹黑程度卻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祈靈被丟上馬車,扒著車簾朝喬青曖昧的眨眨眼:“吳大哥,靈兒晚上給你看好東西哦!”
前方卓大小姐急的直跺腳。
她這三天多次找機會和那祈公子套近乎,奈何人家始終不冷不熱,表面上倒是有禮,心底裡她怎會看不出這祈公子的敷衍?轉了計策想從那祈公子的妹妹身上著手,誰知那小丫頭簡直犯賤,整天跟那落魄小子廝混在一起,完全不給她機會:“七叔,為什麼要帶上那窮酸小子!”
老管家搖搖頭,大小姐什麼都好,修煉上也爭氣,就是這性子啊:“大小姐啊,老奴看那祈公子可不是泛泛之輩,大燕哪裡有姓祈的名門望族,說不準可是別國的公子啊。”
“那又怎麼樣?”
“大燕在七國中可是末流,咱們卓家也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家族,若是別國的貴家公子,如何能看的上……”
“七叔!”卓大小姐板起了臉,胸口惱怒的波濤起伏:“那可不一定!本小姐玄氣過人,樣貌身姿都沒的說,他憑什麼看不上?不過是如今相處的機會少罷了,若是他肯瞭解我,自然會對本小姐心儀。”她咬住唇,死死瞪著遠方牛車上的喬青:“不能從祈公子著手,還可以找那祈家小姐。若不是你逾矩先行答應了下來讓那窮酸小子一同上路,也不會讓我沒了機會!”
一番話說的咬牙切齒,旁邊僕從武士們亦是厭惡的朝後瞥一眼,若是真的來了山匪,那一行四人就是最大的累贅。
老管家嘆了一口氣,不由也朝那邊望過去,窮酸小子?累贅?是不是累贅他不敢說,可若真是個落魄窮酸之人,那祈公子又怎會一路上以禮相待?而這少年也分毫沒有低人一等受寵若驚的表現……抬頭看了看天色,見日頭西斜,走去中間祈風的馬車:“祈公子,天色晚了,此地已在一線天的最為狹窄之處。若是趁夜上路未免危險,不如今晚暫且停下休息一夜?”
“也好,剩下這兩天應該最是危險,碰不到山匪最好,若是運氣不好碰上了,也有精神抵抗。”
隔著車簾行了一禮,正要離開,聽裡面再次道:“去問一問吳公子,若她沒意見,便如此了。”
他一愣,隨即應了,快步跑到最後的牛車前。
“吳公子……”
喬青正愜意的眯著,揚了揚手:“沒意見。”
老管家大驚,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先前那馬車的位置,中間隔了少說有幾十米,那祈公子說話聲音極小,這少年卻聽見了。這代表了什麼?還不容他從震驚中回過神,大小姐已經跑了過來,鄙夷的看了眼喬青:“七叔,走了。”
一路被卓大小姐拉遠,他也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