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痠疼痠疼的雙腿爬下了床,走進浴房。
水聲從裡面傳出來。
外面站著的只覺今天發生的一切,那都叫個顛覆!只覺滿心滿肺,除了膜拜還是膜拜!
鳳公子,你可看見自家孩子還在陳吟的懷裡探著頭啃手指頭?
鳳公子,你可看見房外還有兩個老祖奄奄一息快掛了?
鳳公子,你可看見咱們都木樁子一樣杵著呢?
鳳公子必然沒看見,她飛快洗了個戰鬥澡,洗去一腿的血腥粘膩,總算清清爽爽。幸虧這裡是東洲,幸虧這地兒修玄氣,否則剛生完孩子的人哪裡有這樣的待遇?還不得被摁在床上一睡十天半月?喬青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麼的好,她披著溼漉漉的頭髮,一路踩著嘀嗒嘀嗒的水珠溜達出了門:“小十,老子的小十呢,把丫的給我抱過來!”
這會兒,那百個弟子全部圍著沉吟懷裡的小不點兒,臉上歡喜的不行,只聽那邊一聲聲正誇這娃長的漂亮呢!喬青急溜溜地湊上去,陳吟一看她兇殘的表情,頓時一哆嗦:“鳳公子,你是要……”
喬青咧嘴一笑,白牙森森:“這貨差點兒去了老子半條……”
她話沒說完,忽然愣住了。
眼前這小小的嬰孩兒,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從瞳孔遊入四肢百骸,只剩下了滿心的柔軟。不,這並不是重點,這個孩子是她生的,這種骨血之情已深深鐫刻在了心裡足足十月懷胎!而現在,她看見的,卻是這個孩子的長相——他軟軟小小的身子趴在沉吟的懷裡,那五官——劍一般的小眉毛,帶著笑的黑眼睛,高挺如斧刻的小鼻子,薄薄的兩瓣唇,鑲嵌在紅紅皺皺的小猴子一樣的面板上,可不正是一個縮小版的沒長開的鳳無絕?
而和鳳無絕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小不點兒,唯有一雙眼睛完全繼承了她,漆黑漆黑的,鋥亮鋥亮的,明明不該有焦距的瞳孔,黑葡萄一樣在眼眶裡滾來滾去,狡黠非凡。那兩個肉呼呼的小拳頭,朝著她的方向伸過來,這是求抱抱?
喬青傻愣愣地望著他:“鳳小十?”
似乎是聽懂了自己的名字?這小不點兒動了動淡淡的小眉毛,一咧嘴,淌出一串兒晶瑩剔透的哈喇子。喬青的心裡軟到一塌糊塗,黑眸柔成了一汪春水,一個猛虎撲食就衝了上去,在小不點兒驚恐的眸子裡一把把自家娃給搶了過來,上下其手地蹂躪了一番……
掰扯掰扯小胳膊,倒騰倒騰小肉腿兒,捏捏小臉蛋兒,捻捻柔軟的頭髮絲兒,那叫個看啥啥新鮮,玩兒了不亦樂乎。
吧唧——
喬青一口咬在親兒子的腮幫子上:“來來來,叫爹爹。”
砰——
眾人齊齊絕倒。
鳳小十此刻的表情,如此清晰明瞭地掛在了他光溜溜的小腦門兒上:左邊鬱,右邊悶;左邊崩,右邊潰;左邊苦,右邊逼;左邊救,右邊命……眾人齊刷刷扭過頭去,一身同情憐憫的冷汗。還是柳飛率先反應了過來,一個高蹦上來把可憐的小不點兒從不靠譜的親媽手裡搶了過來:“我靠我靠,你小心了點兒,別弄疼老子的乾兒子!”
喬青哈哈大笑,一擺手,那叫個豪邁:“靠,爺生的,怎麼可能這麼脆弱——咦?”
“怎麼了?”
“你看——”
她把自家小孩兒從柳飛身上一翻,讓它倒掛在柳飛的胳膊上,兩個屁股撅在兩人的眼前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貌似某個小東西深深嘆了一口氣,喬青狐疑地瞄他一眼,見鳳小十依舊是那副懵懂的小模樣,便不再多注意,只指著他的兩瓣兒屁股道:“看見沒,這是什麼?”
柳飛摸下巴:“胎記?”
“不像啊……”
“那你說是什麼?”
喬青研究著兩瓣兒小屁股上,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