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我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是不是?你説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達到這個目的。”劉邦的手微微一抬,用劍托起了丁宣的臉道。
丁宣的眼睛陡然一亮,彷彿生出了一線生機般,心頭一喜道:“你肯嗎?”
劉邦的目光緩緩從丁宣的臉上劃過,突然臉色一沉道:“當然不肯。”
他説到最後一個字時,手臂一振,帶起劍鋒用力一抹,便聽“哧……”地一聲,一股血箭從丁宣被割斷的咽喉處噴射出來,帶著咕嚕咕嚕的氣泡聲,顯得異常恐怖。
“刺殺除了要快,要奇之外,還要無情!”劉邦目睹著丁宣倒地立斃的慘象,雙眼眨都未眨一下,冷冷地道:“你記住,對敵人有情,等若對自己無情;給對手機會,就是不給你自己留機會,這才是刺殺中最關鍵的要領!”
紀空手與扮成豪客的韓信對視一眼,驀生恐懼。因為他們突然發現,劉邦在説這句話的時候,不像個人,倒更像是一尊神——煞神。
△△△△△△△△△
夜已入更,沛縣城依然一片熱鬧繁華。
通往烏雀門總堂的幾條街巷,已然被人秘密封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顯然戒備森嚴,而烏雀門總堂中除了幾處燈火之外,到處是黑漆漆的一片,無端中透出幾分神秘。
幾輛馬車在一隊人馬的護送下,悄然馳入烏雀門總堂的一側偏門,七拐八轉之後,進入一個小院,卻見一盞燈火之下,劉邦、樊噲已然下階相迎,在他們的身後,除了紀空手和韓信外,還有幾位烏雀門中的高手,個個神情都是一片肅然。
馬車停住之後,劉邦親自上前開啟車門,便見七八人相繼從馬車中走出,每一個人都目光如電,光彩照人,隱有大家風範,正是江淮七幫的各大頭腦。除了章窮之外,就連漕幫繼任的幫主以及花間派新任的首領都已到齊,顯然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來。
這些人聚在一起,殊屬難得,行蹤又如此保密,可見今夜之行必是關係重大。
劉邦穿行於眾人之間,老於世故,玲瓏八面,與諸位首腦一一寒暄,顯得極是熱絡。諸位首腦似乎對他也自帶三分尊敬,盡了禮數之後,隨著劉邦先後進入了大廳之中。
大廳上排了兩行坐席,正中間是一張鋪了彩帛的竹榻,劉邦當中坐定,一擺手間,眾人方才紛紛落座。
紀空手看在眼中,心裡驚道:“劉大哥並非七幫中人,卻能凌駕於七幫首腦之上,這説明他是大有來頭之人,否則七幫首腦既為一方大豪,都是倔傲不馴之輩,又豈會甘心任人擺佈?”
事實上他只猜對了一半,這些首腦對劉邦如此尊敬固然是因為劉邦的背景複雜,財力雄厚,但更多的則是在這十年間江淮七幫多多少少欠下劉邦一些人情。所謂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些首腦人物雖不至此,但在他們的心中,已隱然推他為首,惟他馬首是瞻。
侍婢送上香茗點心之後,樊噲拍了拍手,叫來幾名屬下道:“從此刻起,凡距大廳五十步之內,不準任何閒雜人等走動,若有違令者,格殺勿論!”
他此話一出,大廳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每一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劉邦一人身上。這些人雖然心中有數,但是都願意聽劉邦親口説出計劃,以壯其膽。
劉邦緩緩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承蒙各位的抬愛與信任,讓我來牽這個頭,我感到榮幸之至。經過長時間的精心準備,以及在座諸位的鼎力支援,我們的計劃終於走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今天找各位來,就是想最後再徵詢一下各位的意見,過了今夜,我們就將揭竿起義,再也不是暴秦的子民了!”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過了片刻,灶頭軍的首腦郭產大聲發問道:“劉公子,原計劃不是定於五月十六嗎?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