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形,隨時孕育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
巴額握槍在手,槍尖輕顫,抖閃出一種弧度,使得鋒刃沒有一個固定的定向。他沒有攻擊,也不敢貿然攻擊,這是因為在紀空手嚴密的氣機之下,他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攻擊的角度。或者説,迄今為止,他還沒有看到紀空手有一絲破綻。
所以,他採取了一種保守卻有效的方式,那就是後發制人——長槍漫入虛空,佈下氣陣,以防禦抗拒對方如山嶽逼至的沉重壓力。
紀空手的眼中有一絲憐憫的神情,還有一絲不屑,他心裡清楚,巴額之所以後發制人只是迫於一種無奈,但這樣卻加速了他的失敗!假如巴額有膽一拼,以他絕妙的槍法,雄渾的內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而現在,巴額之敗幾成定局。
但敗不是紀空手的目的,他必須要讓巴額死!雖然他對巴額的耿直有幾分好感,卻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狂野而飛湧的殺機在紀空手的體內瘋漲,在身體與刀身之間如電流般竄動,終於,“咚……”地一聲,他重重地踏前一步。
只有一步,卻如重錘般砸在巴額的胸口,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而紀空手的這一步踏出,不僅生出一股概莫能敵的豪氣,更使湖岸的這片空間壓力增至極限。
他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巴額更鼓易弦,臨時改變決定。
“呀……”巴額暴喝一聲,更改策略,強行出手!因為他突然之間產生了一種幻覺,如果任由紀空手這樣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根本就沒有後發制人的機會。
是以,他惟有出手!
紀空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很冷,宛若森寒的鋒刃,一閃即沒。
巴額鎖定紀空手身體的某個部位,這才陡然起動,長槍漫射虛空,帶起一陣碎石穿雲般的怒嘯,一震之下,幻出萬千槍影。
空中驀起無數氣旋,伴著這密不透風的攻勢,將紀空手的人影夾裹其中,聲勢之烈,比及扶滄海也不在其下。
槍影迅速向前推移。
三丈、兩丈、一丈……
槍鋒所向,勁氣密如織絲,充塞了每一寸虛空,更帶出一股仿若颶風般的壓力。
當它進入到紀空手七尺的範圍時,就在此刻,紀空手平空消失了。
沒有人可以平空消失!
之所以巴額有這種錯覺,是因為紀空手的動作之快,猶如一條魅影,閃出巴額的視線,步入到他目力的盲點。
巴額陡然生驚,神情為之一變,略一遲疑,卻發現一股刀芒自左肋方向快速迫來,迅如怒潮滾滾。
刀是離別刀,當它每一次出現在人們的眼中時,總是可以在不經意間勾起人們的離情。這一次,又有什麼東西會與巴額的身體分離?
沒有,沒有什麼東西會與巴額的身體分離,當離別刀漫舞虛空時,它要的是讓巴額與這個人世分離。
幾乎是無可抗拒的一刀,來自於不可思議的角度,當紀空手出手的剎那,他甚至有幾分得意地問著自己:“這是不是我最完美的一刀?”
這是不是紀空手最完美的一刀?
也許是,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有悲傷、有離愁、有對五音先生的無盡思念,這種心態,正合離別刀的刀魂之境。
如果説惟一的不是,是在他出手的剎那,不該得意,雖然這種得意自然而然,由心而生,仿如畫師為一幅至美的畫卷添上最後的一筆時油然而生的心情,但用在離別刀上,便是一點瑕疵,美中不足。
正是這一點瑕疵,使得巴額在瞬間捕捉到,得以從容而退。
但是,就在他退的同時,紀空手人刀並進,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隨之展開最強猛的攻勢。
“叮……叮……”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巴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