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城中只留下那些窮苦百姓還在為生存而苦苦掙扎。
不過也有例外,城東的鹽商張五爺就是一個例外。他不但沒走,而且他的府第中一連幾天都熱熱鬧鬧,似乎根本不擔心官兵的騷擾。
他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在他府第的四周佈滿了一些比官兵更為可怕的人物,這些人的武功之高,儼然像是江湖中的高手。
在這個強者為王的亂世,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大爺,管他是官是匪,張五爺當然不必擔心了。
一大早起來,街上還顯得十分寧靜,張五爺便匆匆從熱被窩中起來,吩咐下人將熱湯熱茶往上房送去,臨送前他還仔細檢查了一遍,生怕出一點差錯,這才揮揮手,喘了口大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養著精神。
他不得不謹慎小心,對上房中的這位貴客,他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只求平安無事,自己也好落個清靜。
然而不如意之事常有**,他越是怕出事,就越有事,就在他欲閉眼養神間,一串馬蹄聲“得得”傳來,由遠及近,非常清晰地傳入他的耳際。
他心裡一緊,剛站起身來,便聽得“希聿聿……”一陣馬嘶聲,竟然停在了自己的宅門之外。
他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一溜小跑到了門口,便見幾個軍爺下馬整裝,向門裡走來。
“噓……大王正用早膳,任何人不得打擾,各位還是先喝杯茶再進去吧。”張五爺趕緊伸手攔住道。
“軍情緊急,不敢耽擱,還請你替我稟報一聲。”一個顯然是領頭的軍爺揚了揚手中用火漆密封的信囊,氣喘吁吁地道。
“就是天大的事也得等等,若惹惱了大王,誰擔待得起?”張五爺忙道。
“可是……”那領頭軍爺面帶難色,猶豫了一下。
就在這時,從上房中出來一人,陰著臉兒踱步過來道:“鬧什麼鬧,吵著了大王,你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位領頭軍爺趕忙行禮道:“範先生,並非是小人不懂規矩,實在是軍情緊急,陳餘的趙軍進佔常山,彭越在梁地也起兵謀反……”
他話未説完,只見那“範先生”已是一把將信囊抓了過來,臉色鐵青,匆匆向上房走去。
這位範先生正是項羽帳中的首席謀臣范增,他自項梁起事便追隨項家叔侄,雖然年過七旬,卻博學多才,最精謀略,一向為項羽所倚重,在西楚軍中,是僅次於項羽的第二號人物。
他與項羽此次前來定陶,是為西楚軍攻打城陽作最後的準備。他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在他看來,打仗如弈棋,不僅講究佈局、中盤、官子,而且還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也是他襄助項羽以來,未逢一敗的原因。
等到范增進入上房,項羽的早膳才剛用一半。看到范增臉色有異,項羽也顧不上再吃下去,推開碗筷道:“先生有事嗎?”
范增遞過信囊道:“果然不出微臣所料,田榮敢與我們在城陽決戰,原來是利用陳餘、彭越對我們的後方進行騷擾,一旦城陽戰事僵持不下,形勢將對我們大大不利。”
項羽從信囊中取出錦書細觀一遍,用力擲於地上,大怒道:“陳餘、彭越居心不良,竟敢趁火打劫,真是反了!待我先回師平定他們,再與田榮決戰城陽!”
他站起身來,來回走動幾步,卻聽范增搖了搖頭道:“這恐怕有所不妥,若是我們真的回師平亂,豈不正中了田榮的奸計?依微臣看來,陳餘擁兵不過五萬,彭越也只有三萬兵力,不管他們來勢多麼兇猛,都無法左右整個戰局的發展,最多隻能添些小亂,不足為慮。倒是這城陽一戰,我們應該好好策劃一下,爭取一戰勝之,不留後患。”
項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沉吟半晌道:“要想一戰勝之,談何容易?田榮投入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