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蘿甩開黎揚的手奔了過去,洛白像是在睡夢中承受了極大的痛苦,阮蘿不敢輕舉妄動,於是轉過頭對黎揚怒目而視:“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請青越城城牢的行刑人在她身上試了試新的刑具,”黎揚漫不經心地走進石室,又點亮了一盞油燈,“不過顯然慕容荊的徒弟對這些輕描淡寫的東西沒什麼牴觸。”
“黎揚!你這畜生!”
“別忘了,是你幫我發現洛白真實身份的,她身上流下的每一滴血都有你的功勞,咱們兄妹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了她?”
“永遠不會,”黎揚笑著將兩盞油燈的油交換均勻,“你和她,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阮蘿握緊洛白的手,這一細小的動作使得洛白在昏迷中緊皺起了眉頭,阮蘿看見自己的眼淚滴在洛白蒼白的手背上,一滴兩滴,慢慢氤氳開來。
“也可以,”阮蘿抬頭看著黎揚,目光忽然變得堅定,“我們二人都會留在青越留在寧府,我永遠不會再逃,只是你要給我一個身份。”
“青越城城主夫人這個身份如何?”
“一言為定。”
阮蘿甚至沒有猶豫,黎揚一怔後只是笑了笑,將油燈放好。
“你一定還有許多話,我先出去了,離開的路你自己知道。”
石室安靜下來,阮蘿看著黎揚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不知不覺手已握成了拳頭。可是她必須等,必須忍耐,與莫子痕的約定猶言在耳,她沒有給自己留有轉圜的餘地。
一陣呻吟聲飄入耳中,阮蘿急忙看向洛白,模糊中她漸漸睜開了雙眼,空洞的眼底慢慢倒影出了自己的模樣,沒有喜悅,只有驚慌。
“你……”
“我回來了。”
像是回家一樣輕鬆,阮蘿強忍著眼淚,笑了笑道。
“莫子痕……她……她……”
阮蘿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寧府暗室神秘莫測,她唯恐隔牆有耳。
可是顯然洛白不顧及這些了,她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臉色已經白的幾乎透明,沒了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嘶啞而乾澀:“莫子痕她沒能救得了你?她騙我……”
“她沒有騙你,”看著洛白的樣子,阮蘿忽的淚如雨下,“是我騙了你,我害你被折磨至此,都是我……”
“如果不是這樣,黎揚又怎麼會掉以輕心?此事與你無關。只是……只是我從前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阮蘿忽然想起自己在小產之後剛剛甦醒時,洛白那些冷酷無情的話來,她猛地搖著頭,想些什麼,但只是緊咬著唇,一句話也不出來。
“我沒有大礙,”太久沒有見到阮蘿眼淚的緣故,洛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慌忙安慰道,“黎揚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莫子痕不過是想借你救走我後再丟下你送死!”阮蘿咬牙切齒,“甚至雲天之他也……他也竟不顧你的死活!”
“你不要這樣想,”洛白虛弱地搖了搖頭,“雲天之當初只是要我藉著與莫子痕的關係保你平安,他又怎麼會未卜先知知道這些事情?那時黎揚隱藏之深無人知曉,直到你假死的訊息時恐怕雲天之才真正對他有所懷疑,不過已經太晚了。”
“其實我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是我害了你……我當初一心想要報復,卻沒有細想你竟願意為我傳話的真實意圖。”阮蘿再次低下頭去,聲音幾不可聞。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回來!黎揚之前和我你已經和莫子痕逃離了青越,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捉你回來的?還是莫子痕出賣了你?”
“都不是,”阮蘿輕輕一笑,卻不敢告訴洛白她的真正目的,“我不能丟下我唯一的家人,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