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
又有宦官進來奏報:“陛下,丞相、大將軍、衛尉及將軍李息、將軍郭武等在殿外有急事求見……”
劉徹聞言,看了看汲黯。
汲黯立刻拜道:“陛下,諸王奏疏直達尚書檯,未經其他渠道,臣亦未命人轉告丞相等,實不知丞相從何而知?”
丞相周亞夫帶著將軍們用這麼大的陣勢來見劉徹,總不能只是進宮來聊天的吧?
必然是因為諸王奏疏之事。
但問題是:這奏疏剛到劉徹手裡不過兩刻鐘,這些傢伙就來了。
從時間上算,應該是奏疏剛剛以八百里加急進入長安城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北闕城樓下等著了。
看到信使入宮,他們立刻尾隨而來。
換句話說——齊魯諸王在上疏之前,就已經跟這些人中的某些人打過招呼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劉徹笑了一聲,隨即道:“宣!”(未完待續。)
第七百一十九節 拿錯劇本的儒家(2)
“臣等恭問陛下聖安……”
周亞夫帶著一大票將軍,人人身被甲冑,腰跨佩劍,微微恭身對劉徹行了個軍禮。
“丞相與諸將軍被甲而來,所為何事啊?”劉徹敲了敲案几,揣著明白當糊塗,故意問道。
漢室的武人集團,最近一兩年來,在劉徹或明或暗的鼓勵下,向著軍國主義,帝國主義的康莊大道狂飆不已。
現在,過去一度強盛的綏靖和和平聲音,幾乎已經從武將集團裡消失的乾乾淨淨。
特別是武苑開學後,來自天下郡國地方的數百位中高階的軍官進入武苑深造。
這些人基本都是從長城防線和北方郡國調來長安的。
他們的家族和家鄉,在過去長期處於匈奴入侵的威脅之下,過去幾十年,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在與匈奴的戰爭中陣亡或者負傷。
自然,他們對匈奴的態度,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人就是漢室最堅定的主戰派。
當他們來到長安,進入武苑入讀,他們的聲音和力量,頓時就得到了成倍的增加。
再也沒有人能忽視他們的要求和主張。
哪怕是再聖母的主和派,面對這些來自北方郡國的校尉司馬們的呼聲,也只能捏著鼻子幫他們搖旗吶喊。
因為,凡是敢跟他們對著幹的人,等於跟北方武將地主集團對著幹,等於站到人民的對立面,而任何政治勢力或者學術思想。一旦被萬民唾棄,百姓自然會用腳投票。讓他們下臺滾蛋。
就連國家和皇帝,都不敢逆民意和民聲而動。
這也是軍國主義跟帝國主義最擅長的把戲——以民意裹挾思想和政治。
不跟我們走的。我們就讓你跟先帝走……
若不是還有個太學的文人在制衡這些武將,現在,朝堂之上,保證每次開朝會,第一個議題必然是——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陛下到底什麼時候報高祖、呂后、太宗之仇啊?
但哪怕是太學的學生跟文人士大夫們,其實也基本上都是主戰派。
只是,他們相對於武將。稍微溫和一些。
還要講個什麼‘夷狄從來無道,所以自古王者皆發義師伐之’。
他們的意思是,仗還是要打的,但具體怎麼打,還是得由我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計程車大夫來安排,粗鄙武夫,還是乖乖坐下來,聽我們安排。讓你打哪就打哪,別嗶嗶。
就是剩下的少數幾個和平人士和聖母,也不敢說‘世界和平最重要’,只能扯些以德服人。用義服遠。
主張不能打不義之戰,而應該‘興王師以伐無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輿論界和思想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