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沒問我呀。”寒若一臉無辜。
“那你叫什麼名字。”寒陽的表情變得有幾分認真起來。
她衝著他莞爾一笑,道:“寒若,我的名字叫寒若。”
現在寒陽能明白為什麼她方才知道師父的名字以後要微微詫異了,的確姓寒的不多見,這一下子就碰見了三個也是不容易。
一番折騰,寒若尚未復元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陽上前將她扶著躺下,細心地將為她掖好被角,衝她笑道:“你安心睡吧,我會讓小憐她們為你按時換藥的。”
寒若乖乖點了點頭,再次閉眼陷入夢境。最近她的夢一直紛雜疊亂,但自從夢見謹冰之後,便安穩了不少,只是夢中見到宮訣凊時,他真實得彷彿還在她的身邊,每每醒來,那空虛之感就會化作疼痛鑽入她的胸口,折磨得她夜不成寐。她不好將此事同寒陽說,只做身體虛弱的模樣,白日也需要睡眠。
一連半月下來,幾乎白日都在沉睡,黑夜則睜著一雙眼睛無法入眠。好在寒陽照顧周到,凌影宮的藥石也有神效,寒若如此重傷,也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來。她現在已經可以自己坐起身來,只是走動還有些勉強。畢竟是躺了這麼久,雙腿無力也是正常,連帶著人也消瘦不少,面色也不復往日紅潤,多了幾分不自然的蒼白。
只是寒若心急如焚,想要早日好起來儘快回京,她不知道現在朝中狀況如何,也不知道他們找不見自己有多心慌,更不知道宮謙冱會怎樣對付謹冰。寒若心中雖深知謹冰之才,可是她沒能想到宮謙冱會有這麼沉的心機。這半月來她將他走得每一步都細細思索了一番,推出了最糟糕的結論,宮謙冱會將行刺自己的罪責推到謹冰身上。
除了自己,宮謹冰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不像宮謙冱這般做得八面玲瓏,甚得人心,萬一宮熙辰與向尋明相信了宮謙冱,那謹冰的處境就甚為堪憂了。
一想到這些,寒若便是五內俱焚,這焦急的心緒折磨著她催促著她要儘快好起來,可偏偏是欲速則不達,心火躁亂,反而導致她身體癒合的程序慢了下來。寒陽自然看得出寒若有心事,日日安慰她放寬心緒,寒若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想著總是讓謹冰知道自己在這裡才好,便只能向寒陽師徒二人開口坦言自己的身世,請求他們派人向皇宮傳遞自己還活著的訊息。誰知寒亦聽完,斷然拒絕,一言不發的就徑直離開了。
寒陽追上他師父,半天才踅回屋內,對寒若解釋道:“你別急,師父其實是在擔心你,其實師父早就派出凌影宮的人去打探了,幾日前回報得知現在朝中乃是攝政王宮謙冱掌權。不過你放心,並沒有傳出屠戮皇族的訊息,宮謹冰應該是性命無憂的。只是師父說,宮謙冱明面裡派人搜尋你的下落要迎你回宮,可是誰知他是不是在派兵確認你是否真的已死。如果被她知道你沒死,一定會派人來追殺你的。你還是先將傷勢養好,一切從長計較。”
寒若靜靜聽完,知他說得有理,可心中卻如火燒一般難受,宮謙冱啊宮謙冱,他當真對自己步步籌謀,原來從那麼早開始就在算計自己,讓自己親筆寫下攝政王的旨意,只為殺了自己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掌權。雖是傷心難過,可她心中更擔心的卻是宮謹冰的處境,既然宮熙辰與向尋明沒有任何動靜,說明他們相信了宮謙冱的話以為是謹冰派人行刺自己的。
如今雖然他性命無虞,可必定是被軟禁起來,又要擔心她的安危,又要謀劃自身的處境,一想到他要如此心力憔悴,都是因為自己當初被愛矇蔽了眼睛,不聽他的勸告,方才造成今日局勢,如此一想便無比自責內疚。
寒陽除了安慰她,細心照顧她以外,也做不了其他任何事,只能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心中擔憂不已。
黑夜降臨,寒若淺淺入睡,在夢中他又見到宮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