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拉克抓起一把毒草,他的眼中閃著猙獰的光,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了一個盡顯瘋狂的醜陋笑容。
這種毒草,被祭司們稱為‘天仙草’,雖然有一定毒性,但卻可以讓祭司們陷入一種迷糊致幻、飄飄欲仙的狀態。那些能力不足的祭司們透過燃燒它的煙氣或是服食它的藥劑,便能增強自己的靈感,讓自己聽見原本無法聽見的、屬於世界意識的聲音。
這種草藥,澤拉克曾經在很早很早以前,見過普拉使用過,他自己也曾嘗試過一次。那時,他本想透過這種草藥獲取更多的力量,卻發現了這種草藥存在一個巨大的弊端。
吸食了這種草藥的煙霧之後,他便昏昏沉沉,再也聽不清世界意識的聲音,還渾渾噩噩,彷彿陷入幻夢,無法自拔。
——用它來對付圖納部落的祭司們,再適合不過。
而與此同時,莉亞也在投影之中標註出了這種草藥的名字和它的功用。
看到註解的一瞬間,莫馭便明白了澤拉克的心思。
這世上有一部分事物,並非是越多越好。俗話說過猶不及,靈感便是這樣一種事物。
想要清晰地聽到世界意識的聲音,就像是在調古舊收音機的頻道,往左、往右超出一些,都會收穫大量的噪聲,只有恰恰好處於正確的波段上,才能聽到毫無雜音、乾淨清澈的言語。
靈感低的人透過服食藥劑,能夠提高靈感,就像是把收音機的旋鈕輕輕往正確的頻道上轉了一格,而本來就在正確波段上、靈感強大的祭司們如果吸食了這種藥劑或藥草煙霧,就會獲得更高的靈感,相當於把收音機的旋鈕往錯誤的方向轉動了幾格。
原本清晰的聲音變得迷幻、嘈雜、紛紛擾擾吱吱呀呀……根本無法分辨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個手法,和澤拉克毒殺他奶奶的原理很像。”莫馭評論道,“正常的份量下,這些毒草並非毒,而是藥,但對於特定的人群,它們就會變成過量的劇毒。”
莫馭幾乎可以還原出原本歷史線上發生的事情了:澤拉克在夜晚的夢中率先聽見了世界意識的呢喃聲,得知了災難將至,他沒有警告任何人,反而拿了天仙草去祭司居住的山洞附近點燃,普娜吸入了瀰漫的煙氣,靈感過高導致了失控,再聽不見世界意識的聲音。
傾聽世界意識聲音的重任便落到了普拉的雙肩,但普拉的天賦不夠,心理素質也不行,又處於巨大的壓力之下,他被族人的期盼所壓垮,不得不找澤拉克幫忙。
澤拉克或許還勸說過普拉使用天仙草,這樣就可以將普娜中毒的責任,完美推卸到普拉的身上。就算時間點有些微妙,可這點小問題,已經陷入昏沉幻覺之中的普娜又怎麼會注意得到呢?
而在此刻的神戰戰場上,澤拉克正拿著那些毒草,趁著夜色的遮掩,潛到了普娜與蓋婭一家人居住的洞穴之外。
他將手裡的毒草,塞進了洞穴口燃著的火把中,煙氣嫋嫋升起,順著夜風盪開,飄入了洞穴之中。
“嗷汪——汪汪汪汪!”狗叫聲忽地響起,一隻渾身雪白似狗似狼又似熊的巨大身影從洞穴中衝出,澤拉克大驚失色,連滾帶爬落荒而逃,差點被薩摩耶耶一口咬中屁股。他被大狗追著滾下山坡,摔了個渾身是泥。
“原來如此。”蓋婭端坐在洞中,嗅了嗅那煙氣,“姐姐就是這樣失去了她的力量。我就知道,若無人暗害,她怎麼會聽不清世界意識的聲音呢?”
她們姐妹三人的力量的確各有千秋,但聆聽世界意識的話語這是最基本的能力,普娜不至於連這都做不到。
奈亞拉託提普從洞穴深處走出,祂的手指上卷著一道白色的煙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玩?陪他繼續演戲?”
“繼續。”蓋婭斬釘截鐵地道,“我要揭露全部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