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光明教會與光明神,我始終有些疑問,本就想找您探討一番,可您歸隱已久,若不是偶爾還會出席例會,想見您一面還真不容易。”莎爾洛莉雅說,“啊,您放心,在我的辦公室裡,即便是關於神明的秘辛,您都可以暢所欲言。” 老人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莎爾,你儘管問,我雖然老,但還沒老糊塗。所有的知識,都在這裡……” 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裝著。你這些問題,是為了你弟弟問的吧,聽說他最近和光明教會那個叛教聖子走得很近……對了,那聖子現在也冠了你們家族的姓…… 他真的可信?不是我說,對光明教會的人,你們可真得小心點。” 莎爾洛莉雅笑了笑:“可信。伊亞利恩的生身父母是南洲黃金鄉的英雄王雷·艾克洛西亞,母親是精靈王胞妹伊萊娜,他們均是死於光明教會與黃金鄉人勾結的謀害之下,伊亞利恩對光明教會的仇恨,不會比我們任何一人少。” 多蒙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你想問些什麼?” “有人說,光明神在成神之時,便因為錯誤導致基石出現瑕疵而失去了自我,您怎麼看?” 多蒙咧開嘴,一邊笑一邊搖頭:“錯誤……是錯誤,還是故意,是遺失了自我,還是拋棄了自我呢?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蠢,如果是後者,那便是壞,兩者又能有多少差距? 莎爾,你是魔法聯邦議會議長,自然知道,人生在世,無論攀不攀登神階,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改變自己的‘自我’。 或是本性邪惡之人,受道德禮法束縛,壓抑自己本性,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或是本性善良的人,隨波逐流地從了惡;或是突然被推舉高位,被局勢逼迫,不得不做出變通…… 但這些,無論好壞,無非都是某種選擇的結果,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無論其是好是壞。 既是決定攀登神階,無論其目的是想求得長生還是想造福一方,或是想吞併世界意識、成為世界之上的主宰,都得揹負自己所做的選擇而導致的結果。 莎爾,越是身居高位之人,越得知道自己揹負著的責任。任何決定導致的後果,都不是一句輕飄飄的‘我不知道’能夠抹除的。做事前需要知道方法,玩遊戲前需要知道規則…… 這世上只有懵懂的孩童能用‘不知者無罪’進行辯駁。成年人尚且須以行為定罪,更何況神明? 自世界伊始至今,僅有光明神傳出了‘基石錯誤’的流言,我難以用常理想象,一位神明會犯下無知的錯誤,更何況,他在成神之前,便是一個狡詐的,善用天時地利進行表演的神明。 莎爾,光明神最先吸引的是虛實權柄,他最先掌握的概念是‘欺騙’,最先吸引的,也是虛實權柄中的‘虛’。 這件事,已經被光明教會深深地埋葬,光明神的信徒無一知曉。 所有人都被光明神的說辭所欺騙,以為虛實權柄與精神權柄,皆是祂向世界意識討來的權柄……因為祂不能讓信徒知道,祂的權柄的真正由來。” “掌管光明的神明,所持的概念是欺騙……這的確是一個醜聞。”莎爾洛莉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如果光明神的基石,是祂故意為之,選擇了那兩顆太陽,那為何又要選拔神子,透過九次神降來修補基石?” 多蒙笑了起來,他的喉嚨裡發出轟隆隆的嗡鳴聲:“修補?不,這也是一個謊言。以太陽為基石,本就是光明神欲成為世界之上而佈下的局,又何來修補一說?” 他將杯中茶水倒入茶碟之中,用小指沾取,在桌上畫了一個圓:“世界意識,是星球的核心與主宰,在這個星球之上,無人能超越世界意識。” 他又在桌上畫了另外兩個圓:“將基石定為兩顆超乎世界的恆星,便可將信仰外流,竊取世界的本源之力——願力,跳脫這個世界的束縛。” “但是,無論再怎麼竊取世界之力,小偷也無法勝過主人。”莎爾洛莉雅不解道,“要想成為世界之上的存在,必須要有與世界意識等同、或者超越世界意識的力量……”她說著說著,睜大了雙眼。 老人讚許地點頭:“長久以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