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馭摟著毛茸茸的狗子,一邊順手揉搓擼毛,一邊仔細思索。
這或許是莫馭與伊亞利恩打的第一場吞噬型的神戰,但問題不大,他們或許是第一次,但光明神與奈亞拉託提普卻大機率都是熟練工,從祂們的策略入手進行分析,自然就可以知道遊戲的玩法。
想通了神戰的關竅,莫馭忽然覺得主動出擊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奶牙所設計的陷阱,出於嫉妒之心,想要竊取、獲得對方的身份取而代之,都可以被視為是一種‘認同’,那麼實際上‘認同’更像是一種‘去異求同’的過程。
說白了,就是透過主動或被動的‘同化’,在敵方堅實的保護殼上製造出弱點,以便己方進行入侵。以此為基礎往下類推,‘認同’的含義或許並沒有那麼狹窄,方式更可以多種多樣、千變萬化。
只要能達成‘同化’這個目的,不管是主動的、被動的、甚至是具有欺騙性的,或許都會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承認。
而‘認同’不僅僅是敲門磚,‘同化’本身也是殺死神明,將神明重新化為普普通通的力量的‘消化’過程。
就像把肉塊分解成脂肪和蛋白質等養分,重新吸收並長出屬於自己的肌肉與脂肪,作為‘食材’被吞噬的神明,所有的具有特異性的‘自我’都會被破壞殆盡。
經過這個‘去異求同’的‘破甲、吞噬、消化’的過程,最後留下來的只有那個被‘認同’的理念,而所有的特點與不同都會在整個神戰的過程中被一一磨滅。
而‘否定’與‘存異’便是最後的反抗,反抗成功,即能保全自己掙脫而出,反抗不成,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細思起來,這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過程。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奶牙的身份倒會使祂成為一個非常合適的目標。”莫馭若有所思,把懷裡抱著的狗子塞回給伊亞利恩,“環境與責任,往往能夠磨平一切的稜角。”
伊亞利恩抱著狗子微微歪頭,一大一小同時做出相同的動作,露出相同的迷茫表情:“?”
“大環境能夠改變人。”莫馭笑道,“一旦邪神具有了某個身份,祂就被束縛在了這個身份之中。奶牙想要引出你羨慕嫉妒的情感,卻忽略了作為黃金鄉的皇子,就要承擔起作為皇子的責任。
而這些責任,可不是什麼輕輕鬆鬆辦個舞會選個皇妃就能完成的。
就是不知道這場神戰到底要怎麼判定‘認同’生效,是非得從身到心都‘認可’某個理念,還是隻需要口頭承認即可?
又或者,神戰怎麼判斷某個理念屬於誰呢?”
“那些零散的相似處並不重要。”伊亞利恩道,“無論人還是神,都是極為複雜的存在,總會有相似的或同源的部分存在。然而,神戰破壞的是對方的基石,對方的‘自我’,即作為本源的重要特性。
比如奶牙的‘樂子’,如果能逼迫祂從看樂子的旁觀者變為承擔責任的守衛者,那麼,我就能把祂的一部分的力量狠狠撕咬下來。”
“原來如此!”莫馭的眼睛亮了亮,“既是如此,我有個想法……我們得再回到城市裡面去,收集一些用得上的情報。
……也不知道奶牙與異瞳構建這個幻夢的時候有沒有參照真正的歷史,但既然雷與伊萊娜是王與王后,那麼按照邏輯推論,目前的黃金鄉就是一個對外開放的國度。
這個幻夢到底完善到什麼地步,都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我們計劃的實施效果。
我們得調查一下,黃金鄉目前是否有什麼外敵與難題……”
——如果實在沒有敵人,他還可以自己創造敵人,反正在這個幻夢之中,一切都是虛假的。當然,這種事情由他動手即可,沒有必要讓伊亞利恩知道,以免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