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卡歐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恐怕已經被他盯上了,下一個死的就會是我。”
屋外的異瞳悄悄地攥緊了拳頭。
“如果我死了,那麼他一定是兇手。”卡歐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地道:“不論我是怎麼死的,意外死亡還是病死、被人殺死……他一定是幕後黑手!
到那時,請您一定不要猶豫,將他趕出部落!他若能眼都不眨一下的殺死我,就能毫不留情地殺死部落裡的所有人!”
聽完這句話,異瞳的手又鬆開了。
他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莫馭判斷不出他的心思。
——他會如何選擇?是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地留下,還是在滅口之後遠走高飛、另起爐灶?在他的心裡,真的有感情這種東西的存在嗎?
“他的羽翼未豐,離開部落並不是一個好選擇。”莫馭也開始了自己的分析,“異瞳的身體不好,時不時都會咳嗽、生病,在這個尚未發展出城市與四通八達道路的時代,獨自一人很難存活,就算能得到世界意識的指引也無濟於事。”
在異瞳的記憶中,他幾乎每個月都會生一場大病,平時小病小痛更是接連不斷,光是在伊薩卡部落的這幾年,全靠巫醫卡歐斯治療。
雖說久病成醫,他也跟著學到了不少醫、毒的知識,甚至能輕輕鬆鬆對老瘋子多萊特下毒,但這不意味著他能一個人在荒郊野外隨時隨地的找到自己需要的藥品。
此時的世界意識更像是一個公開廣播而非個人智腦,想要得到世界意識的青睞就得努力攀登神階,而攀登神階又得獲得人們的信仰。這些信仰可以治療異瞳糟糕的身體,可以給他續命,還可以讓他體驗到居高臨下的快樂。
一旦脫離了部落,異瞳就什麼也做不到。
莫馭覺得他會妥協的。因為異瞳就是這樣的人,他雖然小雞肚腸,但卻擅長蟄伏,忍耐痛苦、屈辱——當然這裡說的只是異瞳所認定的屈辱——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只要維持住表面的和平就能繼續享受著這裡提供的資源,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