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威風。”
“這可是皇親國戚!”
誰敢管?
可是……
衝進了穀物所的太國舅和兩個兒子,帶著黨羽們在空蕩蕩的辦事大廳裡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人。
那些穀物所官員,書辦都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知去向。
紅了眼。
兩位太國舅又提著棗木棍,衝向了幾條街外的東廠通州百戶所,卻赫然發現,東廠百戶所裡也早是人去樓空。
從百戶,總旗,小旗官都不知所蹤。
只剩下一些編制外的幫閒,在兩位國舅爺的淫威下瑟瑟發抖,點頭哈腰的賠笑著。
“冤枉,小人冤枉呀!”
太國丈一家雖然很生氣,很兇悍,可還是講點道理的,冤有頭,債有主,太國舅爺並沒有為難這些幫閒。
只是到處在碼頭上撒了野,到處搜尋東廠中人。
好一番雞飛狗跳。
不遠處。
隔著一條街外,有一座破破爛爛的小院裡,掛著紅燈籠的門楣半掩,表明了住戶流鶯的身份。
順著那半掩的門楣往裡面看,便可以瞧見牆頭上,時不時有人探頭探腦的向著處張望。
而院子裡則黑壓壓的擠滿了人。
東廠通州百戶所百戶王虎,領著十幾個手下躲到了此地,正在觀察著對面街上的動靜。
而屋子裡竟然還有一位三十來歲,徐娘半老的流鶯正撇著嘴,無奈的看著她的老相好王虎。
“死鬼……”
這死鬼一大早就跑過來了,還帶了這麼多人來,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
多半是這死鬼在外面又造了什麼孽。
引來了人家的追殺。
說話時,王虎便瞪了那流鶯一眼,忙安撫了幾句:“別聲張……少不了你的好處。”
將一顆銀豆子塞了過去,堵住了老相好的嘴。
王虎便往後面縮了縮。
此時。
趴在牆頭上的一個番子,畏畏縮縮的問道:“大人,太國丈走遠了……要不要……把門關上?”
一聽這話。
王虎便趕忙抖擻起來,強自鎮定道:“關什麼門吶,別關……這叫燈下黑,踏踏實實在這裡躲著吧,等到太國丈一家鬧夠了,便自然會散去,咱總憲大人都說了……”
王虎一邊嘟囔著,三角眼中卻閃爍著睿智的神采,想起了總憲大人離京之時,曾經給他留下的錦囊妙計。
大人果真神機妙算!
早就料定了會有人來鬧事。
“大人說……”
不管是皇親國戚,國公家的夫人,還是閣老家的子侄,人家要砸就讓人家砸,要搶就搶。
倘若有人追問起來,真的躲不過去了,便隨便找兩個幫閒,文書什麼的推出去頂缸。
實在不行再開革幾個師爺。
大人還說什麼臨時工做的事。
他不知情。
王虎琢磨著臨時工這幾個字,越琢磨,便越是覺得奧妙無窮,對總憲大人的景仰之情便好似滔滔江水一般。
綿延不絕了。
同時間。
慈寧宮。
隨著幾個太后的孃家人進了宮。
那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婦人,便在這太后寢宮中哭哭啼啼起來,訴說著自己受到的冤屈。
“那穀物所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連武清侯府的錢也敢坑呀!
“反了,反了麼!”
李太后皺著眉頭,冷著臉,看著這幾個孃家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那惡形惡狀的市儈樣子讓她心中一陣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