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一言難盡呀!
“好,好。”
此刻沈烈笑容滿面,又安撫了幾句便揮了揮手,將這些地方賢達打發走了,然後……
便轉過身。
向著自己的隨從,屬官們笑道:“民心可用,可見……這地方上還是十分擁護朝廷的。”
手下們便趕忙附和了起來。
“大人所言甚是!”
說這話的時候,常念秀便又忍不住偷笑起來。
心說您沈大人左手握著廠衛,右手握著五城兵馬司,再加上巡捕營,巡檢司,背後還站著皇權天子。
這權勢真可以說滔天了。
誰敢不自願吶!
手下們一番奉迎之後,沈烈便微微一笑,吩咐道:“來人吶……將佈告貼出去吧。”
對待這些地方上的良紳,也不能真的一杆打死,所謂御人之術,當賞罰有度,無非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既然大夥都簽了契約,同意減租……
那也得給點好處了。
隨著錦衣衛將一紙布條,貼在了在人來人往的會場大門外,還沒走遠的十來個鄉紳地主,眼睛便不由自主的亮了起來。
“這佈告上是怎麼說的吶……”
凡響應朝廷新政者,減租減息者,朝廷發一面“良善之家”的牌匾,發給丹書,其子孫願入地方醫學堂,講武堂,或國子監可酌情優待。
一句話。
科舉的時候給加幾分。
於是乎。
良紳們錯愕過後,便一片譁然,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那一張張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喜色。
在這個科舉被官紳壟斷的時代,且不論寒門子弟,就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想要出頭也千難萬難。
就算你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十來歲便考中了秀才,二十來歲便中了舉人,想要再進一步。
那便是痴人說夢。
“這……”
大戶們怦然心動,那講武堂還倒罷了,若家中那不成材的子弟能進醫學堂,該學醫科,倒也不失為一條捷徑。
此刻。
似乎有什麼奇妙的事情在京畿之地發生了。
這漣漪中。
常秀念不由得抿嘴輕笑,看上去,他好像給了這些鄉紳們不少好處,可又好像什麼都沒給。
做幾面良善之家的牌匾,才能花幾個錢呀,那醫學堂,講武堂又不是他開的,這可真是……
慷他人之慨。
果然。
只要別和他談錢,什麼都好商量。
盈盈笑語中。
一行人在會場中轉了一圈,而常念秀卻又情不自禁,又眼角餘光看向了他身旁,另一側……
那同樣笑容滿面,神態天真爛漫的白小娘子。
唇角微微上揚,又不由得撇了撇嘴,心說這小姑娘也不過十八九歲,小小年紀便有此心機,明明狡黠如狐,全身上下長了一百個心眼子。
竟然在他面前扮可愛,扮純良……
什麼人性呀!
而此時。
常念秀又不由自主的回過頭,看了看自己那個大咧咧的養女李素素,然後便幽幽的嘆了口氣。
“素素……”
這姑娘是真的天真爛漫大咧咧。
沒什麼心機。
滿心無奈中。
隨著時間到了晌午時分,廠衛將一車又一車的饅頭,魚乾,滷煮送來,給來開會的農戶們放了飯。
沈烈便也在會場用了飯,便站起身,眼巴巴的看著那官道上,好似在等待著什麼人。
直到。
一輛四輪馬車滴答滴答的駛來,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