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訊息傳開,面對著十里八村紛紛前來投奔沈家莊的受災農戶,沈烈是來者不拒。
只在短短三天時間裡,沈家莊合作社便吸收了一百多家遭了災的農戶,隨著一張張白紙黑字的契約簽訂之後。
合作社控制的農田也達到了上千畝之多。
於是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大災之後有了活路的農戶,便在沈家莊高大的牌樓外跪了一地。
“沈莊主仁義!”
“活菩薩呀!”
讚頌功德的聲音此起彼伏,沈烈和莊丁們怎麼也攔不住,只好站在裝門口,硬受了農戶們虔誠的膜拜。
這一天。
看著莊門外農戶們扶老攜幼,幾百口人黑壓壓跪了一地。
沈烈沉默了。
此時天公作美,電閃雷鳴之後剛好一場暴雨落下。
趁著雨後土地溼潤,在農戶們千恩萬謝的感激中,沈烈命人將大量番薯,土豆的種子發了下去。
於是以沈家莊為中心的上千畝土地上,在悄無聲息之中重新煥發了一絲生機。
又數日後。
清晨。
炎炎夏日中。
背靠燕山山脈的沈家莊內還算涼爽。
知了賣力的叫著。
天一亮。
隨著莊丁們出操的號令聲響起。
沈烈便急匆匆從臥房中走了出來,迎著朝陽伸了個懶腰,揹著手,在重新播種過的田埂上徐徐踱著步子。
不遠處是剛剛才挖好的魚塘,雞舍,豬圈,沼氣池,蔬菜大棚……
沈烈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著不遠處正在操練的莊丁。
還有那高大的門樓。
幾天前十里八村,男女老少幾百口子農戶匍匐在地,讚頌他仁義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那畫面帶來的震撼,讓沈烈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口中喃喃自語著:“百姓要的多麼?”
正在一旁練習道家八段錦的田洪聞言,錯愕的應了一聲:“嗯?”
可沈烈只是怔怔的發著呆,依舊喃喃個不停:“百姓只是求一口吃的,他們只是想活命。”
田洪本能點了點頭。
可沈烈又喃喃道:“可他們為何不能給百姓留一口吃的,讓百姓活命?”
田洪一呆,疑惑道:“誰?”
沈烈不再多言。
田洪想了想,若有所思。
良久。
沈烈好似從一個深沉的夢境中醒來,又叮囑道:“種子趕緊發下去,可別錯過了農時,等到天干了可就麻煩了。”
田洪從塵世中醒來,趕忙應道:“好!”
就在此時。
數騎從遠處的官道上疾馳而至,穿著褐色衣衫的東廠悍卒在莊外翻身下馬,急匆匆進了莊子。
一個精氣神十足的檔頭,在沈烈面前單膝跪下,恭敬道:“沈爺,陛下急召你進宮面聖。”
從這檔頭,這幾個東廠悍卒的神色來看,這尊敬是發自真心的。
沈烈點點頭,和煦好:“好,這就走。”
沈烈匆匆忙忙走回了房中,洗了把臉又將官服換上,便又快步走了出來,想去馬圈裡牽出自己的老馬。
田洪實在看不下去了,咧嘴道:“騎我的吧,你這匹老馬也早該換了。
沈烈笑道:“好。”
騎上田洪的五花馬。
打起了精神。
數騎從沈家莊箭一般飛出,向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
午後。
帶著一身的風塵,沈烈等人牽著馬,徐徐走進了熙熙攘攘的朝陽門,此時朝陽門外已經貼出了安民告示。
人心惶惶的京城終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