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大澇,都會有瘟疫流行,當時雖然還沒有聽說流民中有瘟疫病毒,但是我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北疆是我一手扶植的勢力,不能毀於一旦。所以我在北疆的西方門戶設定了大量的無人區,堅壁清野,拿出了對敵人的那一套,並關閉城門整整二十日。二十天之後,北疆門外佈滿了屍體,足足有幾萬人,光是掩埋焚燒這些屍體,就用了足足兩個月。”
“十九歲那年,我在北疆大勝,父皇召我回朝。我前一天晚上帶著人馬偷偷潛入城裡,沒有去見父皇,也沒有去見任何人,而是偷偷潛入皇宮西苑的一處下人的宮殿裡,將當年我癱瘓在床上時服侍我的下人全部亂棍打死,並將兩個老嬤嬤拖到城外,把她們裝在袋子裡,讓大軍騎在馬上輪番的上去踩。我在最前面,直到回來跑了幾百遍,直到她們都變成了一灘血水,我才停了下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有權有勢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情,最起碼,可以不再用受任何人的欺負。”
秦之炎輕輕一笑,笑容不再那麼溫和淡漠,而是籠罩上一層次淡的狠辣,他緩緩說道:“後來,我轉戰南北,在各國都安插了特務奸細,在朝中培養心腹,結黨營私,我還記得曾經有一個翰林院的年輕翰林聽到了風聲,想要上書攻訐我。我當天晚上就派人將他全家連同和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全部殺死,那一場大火燃燒了足足兩天,死者多達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孩手和女人。”
“齊安太子,西川燕回,哪怕是楚皇,在這方面的所作所為都遠不及我,只是他們不懂得怎樣保全自已的名聲罷了。策反南疆的叛亂,就是我親自去做的。若不是你,楚離可能早就死在沙旱地上了。”
“老四為人謹慎,我派人潛伏在他身邊兩年仍舊沒有打到內部,以至於有今次的失誤。但是這樣也好,這樣事發之後,我們的反應就顯得十分真實,即便是那些人老成精的滿朝文武,也不會相信是我在背後做的手腳。他雖然有些頭腦,但是過於衝動,常年在軍營裡打轉,對於朝堂上的權謀就略顯生疏,對於小關節的把握也不夠完善。太廟裡的皇帝是假的,我在今天早上就已經派人把他殺了,不然以父皇的性格,是不會這樣衝動的將自己陷入險境的。我早就已經派人找到了華陽,三天前她就已經隱藏在東部水軍中主持大局,城防的將領們也心中有數,等待的,只是老四在天下人面前還我一個清白罷了。”
青夏突然淡淡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已經把一切都算好了。”
“我算好了一切,卻獨獨沒有算準你,也沒有算準楚離。”
秦之炎搖頭苦笑:“我以為那天晚上楚離定會帶你走,但是他沒有,反而讓十萬黑衣衛去支援之翔,自己跑回邊境帶著十萬老弱病殘回到咸陽不知死活的謊稱有五十萬大軍,也就是老四太不瞭解楚皇的為人,換了是我,或者是燕王,楚離必死無疑。我以為再次見面他定會將你帶走,可以他又沒有,他竟然帶著他的駐防老兵攔截在他以為是老四的人馬的東部水軍之前,若不是我之前叮囑了華陽,他此刻可能也已經奔赴黃泉。我以為秦之燁的人馬定會將你攔在城門外,不會讓你來大鬧法場,沒想到他也沒有做到,反而讓你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讓我前期的安排都成了擺設。不過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按照我的意願發展到了這一步,如今我黃袍加身為期不遠,依瑪爾,若是你願意,你就是我的皇后。”
眼淚終於還是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青夏苦笑一聲,緩緩的推開了秦之炎的手,站起身來說道:“楚離在哪,你要殺他嗎?”
秦之炎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沉聲說道:“楚皇雄才大略,頗具帝王之風,若不是你,他永遠也不會有這樣方寸大亂的時候,想要一統天下,完成不世功業,就必須先剷除他。不在這個時候除掉他,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為什麼你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