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費勁的用她已經很難聚焦的眼睛看了看楊月又看了看王堅。然後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楊月的頭,操著沙啞的聲音說道:“餓了吧……媽媽給你抄飯吃。”
她的話,讓楊月震驚的抬起頭,試著呼喚兩聲,以為她突然間已經恢復。可事實卻事與願違。無論楊月跟她說什麼,她只是喃喃的重複這句話。眼神也一直在王堅和楊月的身上打轉。
毫無疑問。她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從病歷上看,她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從哪來,自己的家在哪,甚至很多時候甚至王堅了自己是不是吃過了飯。
可就算是這樣。當她在看到王堅和楊月的時候,卻仍然記得這句話。就是這句簡單的話,讓王堅這個在面對凶神惡煞的黑幫分子都能指著鼻子說出“格殺勿論”這種話的人,也不得不轉過身。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液體。
而楊月更是不用說了,因為訓練和自身職業而一直壓抑的情感一瞬間釋放了出來,哭得就像是狠狠摔了一跤的孩子,哪怕聲音都已經沙啞了,也不能自已。
“老王,乖。”小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老王的身邊,輕輕牽住了他的手:“這種時候你不用堅強的。”
說著,小金的眼淚居然也下來了:“如果我媽媽還能回到我身邊,我肯定會大哭一場,然後當一個乖乖的小女孩。”
王堅蹲下身子把眼淚汪汪的小金抱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而他自己這個安慰人的家人,淚水卻已經打溼了小金的肩膀。
過了好一長一段時間,楊月才緩緩的平復了情緒,而王堅卻一直撐著胳膊靠在一顆樹下,一口一口的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表情凝重。
小金則坐在樹下,呆呆的看著楊月在那跟她媽在那說著這麼多年以來,她所經歷的事情,見過的人,動過的感情和至今不明白的話。
“好羨慕啊。”小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老王,你應該高興的。”
王堅用力的扯出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但是轉瞬即逝。這個表情讓小金看得那叫一個別扭:“你看,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你看看你,光在這抽菸,什麼都不會幹。”
王堅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跟一美國老頭下國際象棋輸了還賴皮的梁歡歡,吹了口煙:“梁歡歡是軟蝟甲。”
“我說……”小金被老王都給弄笑了:“你敢不敢不要在這麼溫情的時刻來吐槽梁歡歡,你這樣是不對的……她雖然是個軟蝟甲,可是連穿的人都沒有,這不也是一種悲哀麼?”
“刺長反了。”王堅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就這樣……”
“梁歡歡的命還真是苦……”小金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吧,既然你的感情不敢流露,那我們就乾點有意義的事。”
“第一:現在是白天。第二:這裡是公共場合。第三:你還未成年。”王堅晃著手指頭:“這是會被雷劈的。”
“果然說你是絕世大**是沒錯的,你就會往那方面想麼?”小金插著腰:“我是讓你問問你母親……你媽……你媽媽……我去,怎麼讀都怪怪的。我是讓你問問那位女士是怎麼來這裡的,又在這生活了多少年。這些東西可是重要線索。”
王堅眼睛一亮:“對!”
說完,他走到一直在遠處候著的院長身邊,發給他一根菸,發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這裡的文化跟中國不一樣,不能亂髮煙,所以硬生生的又給收了回來。接著用英語問道:“這位女士是什麼時候來的?”
“大約十年前,那時我剛剛接任這裡的院長。我對這位女士的映像十分深刻,當時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而當時送她進入這裡的人,一次性付了一百八十萬美金,讓她一直生活在這裡直到逝世,她的房間一直是我們這裡最好的,而且有專業的護工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