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又氣又怕。
陸長風能夠從老頭子眼裡讀到深深的焦慮之意。
這可比陳守盛甩他巴掌還更加罕見。
在江南省,陳守盛還能怕誰。就算是省委書記程頂雲和省長徐連榮,都不能讓陳守盛如此忌憚。這就證明,自己今兒個,真的是闖禍了。
連表叔都緊張了。
陳守盛與陸長風到底是什麼關係。韓冬妮等想。
是表叔與表侄的關係。
斷然處置完陸長風,陳守盛這才扭過頭來,望向韓冬妮大步走了過來,換上了笑臉,正要開口說話,韓冬妮便舉起手擺了兩下,嘆了口氣,說道:“陳書記,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夠意思,今兒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饒是陳守盛經歷了許多的大風大浪,聽韓冬妮如此說法,還是略一愣怔。
這話聽起來,“江湖氣息”未免太重,陳守盛身為省委領導,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有人以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了。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大適應。
見陳守盛犯愣怔,韓冬妮認真說道:“陳書記,我說的是心裡話,認真的。我說這事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絕不會再搞秋後算賬那一套。你儘管放心。”
韓冬妮就是這種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陳守盛夠意思,一來就把面子給得十足,韓冬妮自然也不能老是揪住不放,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
真正的人物,都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
因為實力,畢竟不是來自自己本身,而是“借勢”。借勢的目的,絕不是要把“敵人”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只要自己有了面子,別人以後不敢再對著幹,那就足夠了。
想要趕盡殺絕,很多時候,效果只會適得其反,搞不好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王氏集團以後還要在金都發展。還有,陳守盛正經是秦偉東的上司。
陳守盛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心裡卻更加確認,此人果然大有來頭,這氣度,可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裝得出來的。
“韓總,真是抱歉,下面的同志辦案不認真,搞錯了物件,讓韓總和你的朋友受驚了,我代表金都政法委向三位道歉。這個事,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
儘管韓冬妮已經明白說了,此事就此揭過,但場面上的話,還得交代幾句,也必須要留個後手。萬一韓冬妮只是嘴裡說說,心裡頭的氣依舊洠в邢��擋壞茫�芤��砑父鋈耍�盟���判小�
韓冬妮擺了擺手,說道:“陳書記,這個話咱們不說了。我說過這事不追究,那就不追究。下面辦事的哥們,也都不容易。身不由己嘛,拿他們出氣,有什麼意思。來,給我把銬子解了。鬧了這一陣,大家也都累了吧。”
說著,韓冬妮林小月上官深雪便舉起雙手,將手銬亮了出來。
當下兩名警察也不等陳守盛下令,忙不迭地上前去,給三位大美女解開了銬子,又滿臉堆笑,低聲說道:“三位老總,真是抱歉,對不起啊……”
幸好當時在金都大酒店的時候,大家都比較謹慎,洠в卸院�艿榷�鄭�蝗壞幕埃�鷀檔值膊蛔。�蔡�圓黃鶉肆恕�
這三位大美女,確實都是個人物啊。
“洠Ч叵擔�鸕P摹!�
韓冬妮笑著說道,隨即轉向陳守盛。
“陳書記,不好意思。這大半夜的,驚動您的大駕,打擾了。既然誤會已經澄清,咱們回酒店,一起喝一杯吧。交個朋友。”
韓冬妮越是這種滿不在乎,“不予追究”的神情,陳守盛心裡越不是個滋味。想陳書記堂堂省委巨頭,幾曾和這樣的平民小妞面對面打過交道,今天卻不得不低聲下氣的,當眾甩了陸長風一個巴掌。
這個臉,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