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投資者,我更喜歡人們喊我——心理學家,愛德華先生。」
「現在請你看著我,您會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的,對不對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米萊面無表情的望著被他催眠的愛德華。
「第一個問題,是你下令殺死了周墨的嗎?」
「是的——」
「為什麼?」說話的時候,米萊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格蕾絲說,這個男人勾引了我聽話的費德爾,費德爾會拋棄我,離開家族,我必須殺了他。」閉著眼睛的老人說道。
僅僅是這樣,就要去傷害另外一個人嗎?
米萊苦笑著,接著問道:「最後一個問題,費德爾在哪裡?」
那個該死的混蛋,去了哪裡?!
七十六…破碎的玩偶
12月,降臨的是寒潮,似乎比以往要冷了,飄起了鵝毛大雪,雪白雪白的落在地上,打在乾枯的枝葉上,壓斷了人的心情,就像冰渣子一樣,被蹂躪的咯吱咯吱想,碎了。
「周墨!」一團團的擺起從口鼻中撥出,穿著黑色毛呢大衣的男子衝進了覆蓋著皚皚白雪的花園裡。
赤著腳的男人,坐在冰冷的雪地上緊緊縮成了一團,整個左臉都被層層的紗布包裹著,雪花落在上面,好像融在了一起,分不清是紗布還是雪花,也就不知道寒冷的滋味了。
散亂的頭髮遮蓋了他餘下的臉,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有那單薄的嘴唇在冰冷的空氣裡瑟瑟發抖,雪白的牙齒扣在慘白的肉上,咬出了猩紅的血印。
隨著一陣劇烈的碰撞,一件溫暖的大一被披在了男人身上,男人也落入了陸華天溫暖而寬厚的懷抱裡。
親吻著男人落了雪的黑髮,陸華天痛心的低聲說道:「怎麼又出來了,冷不冷?」伸手搓揉著男人被凍得通紅飛手腳,男子一邊把周墨給才地上拉起來。
拉起來的瞬間,讓人終於能看清男人的臉,蒼白而冒著死灰的氣息。
漂亮而空洞的眼神,在接觸到陸華天溫柔的注視時,才偶爾劃過一絲亮光,以證明這個男人還是個活人。
現在的男人,給自己的身心都嵌上了厚厚的透明保護殼,隔絕了一切,住在他自己的世界裡,誰也不想理,什麼話也不會說。
如同一個破碎的玩偶。
把男人帶進溫暖的房間裡,陸華天坐在床邊想要伸手去撫摸男人的額頭,後者猛烈的朝床腳縮去,把被子蓋在了自己頭上縮成一團,恐懼著男子的觸碰,陸華天的手空懸在男人的頭頂沒有放下去。
「我不會打你。」試著放下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腦袋,見男人不再劇烈的反抗,陸華天脫去鞋子爬上床坐在了周墨身旁,「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從男子的喉間溫柔的流瀉而出,像一股股的清泉流入了封閉於自己世界中的男人耳中,講的故事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聲音一直陪著他,一直在他身邊,一直溫暖著幾乎熄滅的心火。
陸華天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從小到大,他都不是一個會關心別人的男子。
此刻所做的一切,卻無不是發自內心的關懷,他可以照顧男人的起居飲食,可以欺騙周墨的家人說男人在美國很忙回不來家,他可以保護著男人的身體,可是心呢?
這顆殘破的心,他能拯救的了嗎?
從周墨脫離危險期醒來後,周墨就變了變的那麼明顯。
不再說活,不再笑,總是逃避著他人的目光,將自己一個人縮成一團的自我保護著。
如果不是周墨偶爾會因為自己不停的說話而看自己兩眼,陸華天真的以為周墨把他自己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