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所有人,也忘了所有的事情。
如果可以,陸華天寧願男人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
可發生過的事情又怎麼能自以為是的抹出掉呢?即使外表不留痕跡,卻已經在內心上烙下了一個個深刻的印記,總有一天都會呈現他的傷疤。
後悔,這兩個字誰都知道,可真正理解這兩個字的人也總是在後悔時才能明白。
這個男人什麼都沒做錯過,可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呢?
所謂的壞人,一直都是他們而已。
陸華天深深吸了口氣以剋制內心的酸澀,身邊的男人已經抱著他的腿睡著了。
男子放下了手裡的書本,側躺著望著睡著了的男人。
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絕不僅僅是貪戀男人的肉體。
這一點,以前明白,現在更是明白了。
陸華天的手伸向了男人裹著紗布的左臉,顫抖著,不敢去掀開紗布。
紗布下的可怖,他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可以預料到的是,他會心痛到死。
即使毀容了又如何呢?
是他的人,就一輩子都是他的人,無論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是愛著的。
現在,更多了一份憐惜。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陸華天趕緊按下接聽鍵生怕把男人給吵醒,再看到周墨依然是抱著他睡著時才鬆了口氣。
「什麼事?」已經說過多少次在這個時候除非必要不要給他打電話,卻偏偏在這會兒來了電話,男人有些生氣的說道。
「陸先生!美國那邊傳來訊息說愛德華瘋了!」
「什麼?」陸華天皺起了眉頭,壓低了聲音,「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美國-洛杉磯
被黑布矇住了雙眼,一頭淡金色長髮的男子被捆綁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門「咯吱」一聲開啟了,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嗒塔塔」的響在空擋的房間裡,一直待來人走到了米萊身前。
「費爾德,我知道是你,你是來替你爺爺報仇的嗎?」冷嘲聲在男子的口中響起,暗藏著的冷火一陣陣的燃燒著。
來人沒有否認,只是上前一把扯去了蒙在米萊眼睛上的黑布條。
刺眼的光線讓米萊有些難受的眯著眼睛,待漸漸適應了強光後,也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消失了又出現的費爾德。
拉了把椅子坐在米萊對面,費爾德習慣性的去口袋裡拿煙,卻摸了空。
嘴角一絲無奈的苦笑,男子嘆了口氣望著對面的米萊,說道:「我不會為難你,但美國你是不能待下去的,你走吧。」
「你要放了我?」米萊眯起了眼睛,冷笑道,「我可是把你的爺爺給弄瘋了啊,呵呵呵……」絲毫不否認他曾經做過的事情,米萊望著費爾德眼裡的憔悴有著報復的快感。
「還有那個格蕾絲,我是不會放過他的,」米萊冷冷說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小情人出什麼事情,乾脆現在殺了我好了,怎麼樣?」
「米萊。」費爾德沒有生氣,只是望著對面的男子平淡的說道,「去中國吧,去找那個男人。我相信陸華天能照顧好周墨,但周墨也需要你的心理治療。」
「周墨?哈哈哈……」米萊仰頭大笑起來,小的眼角都滲出了淚水,「原來,原來你還記得那個被你拋棄的可憐男人嗎?哈哈……諷刺,真是諷刺!」
七十七-費爾德的真相
「費爾德,你打算怎麼辦,一直瞞下去,不把真相告訴他嘛?」傑克皺著眉頭望著坐在皮椅裡的男子。
男子靜靜的望著放在桌子上他與周墨的合影,在聽到老友傑克的話後,點了點頭:「我只會給他帶來痛苦而已,無論是曾經,現在,還是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