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卻是算不得什麼,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元宗先生,請上座。”
大廳之上,王離在主座旁讓人添了一套桌椅,讓元宗上座,平起平坐,以示尊重,項少龍就只得坐在一旁,只是聽著王離這般說話,心中又是一笑。
“多謝太師。”元宗也不矯情,徑自坐上了位置,感受著身下的柔軟,這些椅子上面卻都是有著充實著毛絮皮墊子,又柔軟有舒適。
上得座位,就有侍女端著茶水上來,一一擺放到位,這些侍女都是雅夫人帶過來,有了她們,這府內的宴飲待客也拿得出手了。
“前rì太師說元宗整頓墨家諸事再來與太師暢敘理想與抱負,卻不知太師的理想與抱負為何?”稍稍坐定,元宗就與王離問道,言語鄭重而誠懇。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名,我之理想與抱負,一者在於此中,那便是蕩平亂世,重整合九州秩序,二者在於長生與不朽。”
“哦,一統九州?長生不朽?”元宗深深看了王離一眼:“請恕元宗冒昧,當今天下,所有有識之士無不認為諸國之中能一統九州者唯獨秦國。”
“秦國自商鞅變法之後,內抑豪強,外引關東六國之士,整經備武,數世積累,到當今秦王之時,已經是六國之冠,虎踞之勢將成,太師yù統九州,應去秦國才是,卻為何在趙國?”
“當今趙國,長平一戰之後已經勢衰,又身處四戰之地,就是名將輩出又如何,以趙國為根基統一,元宗竊以為不可能。”
“至於長生不朽,這一點卻非是元宗可以置評。”
聽著元宗這番話,王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元宗先生,你可信我,我若在秦,秦必定橫掃天下,我若在趙,統一天下必定會是趙國,不看他秦國雖強,我王離隻手破他。”
說話之間,王離眼中空前的置信,儼然彷彿天地任由掌控,強大的信心,目光灼灼的看著元宗,竟形成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
這等狂言,若是換個人來說,元宗只當他是瘋子,而眼前這人?他往下看了看項少龍,卻見項少龍點了點頭。
看著王離之自信狂傲,又見jīng明冷靜的項少龍也是點頭,元宗心道,這王離真的如此厲害不成?
也不等元宗回話,王離話鋒一轉:“我聽說先生之志乃是實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此前需得人人兼愛,均分貧富,再無嫉妒怨恨與爭奪,如此就可實現?”
“不錯,太師是否覺得我這理想與抱負有些虛妄?”說著他又自嘲道:“便是我墨家行會之中都做不到兼愛均貧,更何談天下人?”
“虛妄倒是未必,只是先生yù求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所求人人兼愛,均分貧富的手段大錯特錯,若是換個思路來實現,那就可行了。”
王離這般一說,元宗眸中閃過一絲異sè:“太師請說,元宗願聞其詳。”
“我認為想要實現此道,有三點最為根本,一約道德、二曰法制、三曰創造。”王離頓了一頓,讓元宗消化。
“所謂道德其實是一類廣為人認可,對多數人都有著利益,為人所認可的不成文的規矩,可以說道德本身就是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之體現,先生以為然否?”
元宗略微思考,當即點頭稱是:“確實是這樣?”
“二曰法制,法制實際上是在道德上更進一步,道德是不成文而得多數人認可的規矩,可是這個規矩無法約束所有人,這些人無視道德,肆意破壞,肆意殺戮又如何?”
“所以在此之上,當以強大的力量制定秩序,使對天下之大害者進行約束與懲罰,而對天下之大利者褒獎,如此,害者得約束,利者得褒獎,人心皆是逐利逐yù,誰願意被懲罰甚至被殺戮,即便不效仿得利者,也不會去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