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說了,我對爬山是外行,又有恐高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再說了,大家的生命比我一個人的生命重要得多,時間緊迫,不要爭了。”
“不行啊!肖隊長說了,只要我在,就要保證你的安全。”田亮一臉難為情的說。
彭述志心中一熱,像是肚子裡淌進了一股暖流,那暖流熱熱的灼人,眼角里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晶瑩的東西。但他還是硬著心腸說:“肖隊不在,這裡我說了算,執行命令。”說完也不等田亮回答,抬腿就往陣地前走去。
田亮想了想,看出自己沒有能力阻止彭述志,就把副排長王剛喊了過來,叮囑他一定要保證彭述志的安全,然後挑選了三個能爬高的戰士就往後村走了。
處於群山懷抱之中的山芋子村,唯一通向外界的,是貼著兩山之間的公路,十幾米寬的公路,像是一條彎彎曲曲的蛇,蜿蜒的向前延伸。走到路口最寬處的出口,眼前又豁然開朗,遠處都是平整的旱田地,口外,口內像是兩個世界,彷彿是造物主的神奇,有意為山芋子村劈開一條生路,否則這樣惡劣的環境,人們是無法生存的。彭述志準備在寬闊的入口處阻擊敵人,但是遭到了王剛的質疑。
“彭部長,在這裡阻擊恐怕擋不住鬼子,鬼子的火力太猛,咱們的人又少。”王剛雖然不敢坦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事關生死也不能不說,當然說出的話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其實他想告訴彭述志,咱們這些人根本擋不住鬼子,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但是他不敢這麼說,畢竟他和彭述志的職務相差太大。
但是彭述志聽懂了,知道他這麼說是給自己留面子。只是現在的彭述志不是幾個小時前的彭述志了,當生死就在眼前的時候,面子成了山谷裡的雜草,不值一分錢了,他要的是真實情況,要知道他們是否能頂得住,能頂多長時間。
“王排副,你不用藏著掖著,只管說實話,敵我的力量對比懸殊,傻瓜也看得出來。”
“我們頂不住。”王剛早就想說了,既然彭述志讓說,他還有什麼必要藏著。“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結果。可是田亮說了,能拖一分鐘就多拖一分鐘,所以我認為,在這裡打阻擊不合適。”
彭述志要求到前線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他覺得造成目前的困境,他應該負主要責任,不用鮮血去清洗,他也沒有臉面求生了。可是當王剛把死亡的標牌放在他的面前,他的臉色還是變了,因為彭家只剩他一根獨苗了,如果他犧牲了,彭家也就斷根了。不過這恐懼只是一瞬間,隨後被對鬼子的仇恨代替了。“你說在哪裡阻擊好。”
彭述志少有的謙遜到把王剛弄楞了,他臉色微紅的看著彭述志,半天沒有說話,未了才說:“我們應該往裡走,那裡道路狹窄,就算鬼子兵多,他也展不開,就算鬼子炮火厲害,他也不能把山崩塌。”
彭述志往回走了幾步,看見前面就是彎道,知道王剛說的不差,心裡不由得騰起了慚愧的感覺。一個小小的副排長,在打仗的事情上也比自己高明,可笑自己過去自以為是,不肯聽從肖鵬的話,假如這次能僥倖地活著,一定要寫一篇文章,題目就是:官大不一定英明。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當領導並不是萬能的,領導的話不是放之四海而皆行的。“好,就按你的主意辦,由你全權指揮。”
王剛聽了彭述志的話,興奮得雙眼放光,這可是難得的榮譽。地委的幹部在身邊,聽從他的指揮,這不是說他的官比地委的幹部還大?那可是前世修來的,此刻什麼生,什麼死,都不如這榮譽重要。立刻,他像是紮了興奮劑似的,大聲的發出了命令。
這時的泉養帶著一個小隊的日軍,一個營的皇協軍來到了村口,領路的是楚軍,因為這個地方就是他探聽出來的,不過泉養並沒有讓部隊往裡衝,而是把部隊擺在了村口。泉養看著道路兩邊立陡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