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雲舒沒能親手報仇,微微有些遺憾。
大公子感嘆道:“說來,卓成的意志力不可謂不強,淮南王割了他的舌頭,用炭塊燙毀了他的喉嚨,又將他的食指關節碾的粉碎,就這樣,他還咬牙活著。聽送飯的人說,他沒吞一口米湯都痛的全身顫抖,但他還是主動要喝,足以感覺到他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
雲舒聽的心中駭然,淮南王的手段不可謂不狠,卓成對自己更狠
但想到自己死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雲舒冷笑了一下,說:“卓成為了活下去,什麼事都會做。即使變成現在這種地步,大公子依然不可小瞧,若等他逃了,不知又要做出什麼齷齪事來。”
大公子看到雲舒眼中閃過的恨意,鄭重的點了點頭。
雲舒又想到一事,問道:“那位跟卓成勾結的衛侍中,現在怎麼樣?”
“他……”大公子說:“從那天起,他一直抱恙臥床。”
想到以後衛家的勢力,雲舒少不得提醒道:“此次衛侍中雖然被我們捉到了把柄,但是他有衛子夫和衛青護著,皇上只怕不會懲處他,公子要小心得罪衛家。”
大公子拍拍她的頭,說:“嗯,我聽你的,會小心處理的。”
正說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被眾人擁著行了過來,停在了雲舒的不遠處。
雲舒向馬車望去,這種香車的陣仗,只能是劉陵了
為首的一名婦人向雲舒行禮,說:“我們翁主特地來送雲姑娘,一早去豐秀客棧,誰知姑娘已經走了,還好在這裡趕上姑娘,不然翁主只怕要傷心了”
劉陵隨後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路咋咋呼呼的向雲舒走來:“你怎的走這麼早?差點就趕不上了,沒見我一面,你就想走,真沒把我當姐妹嗎?”
雲舒笑著向劉陵施禮,說:“有勞翁主掛念,我不過一介布衣,怎趕勞動翁主送行。”
劉陵眉眼飛揚的說:“憑著我們的關係,自然要送送你了。”
她對身後僕人勾了勾手,僕人上前一步,卸下肩膀上的包袱,捧給雲舒。
劉陵說:“這是給你路上用的,別跟我客氣,一定要收下啊”
雲舒對劉陵的任性頗感無奈,只好接過包袱。裡面的東西十分沉,想必一定裝了很多錢和珍貴的物件。
劉陵抓著雲舒的手,說:“有你在,我遇到事,能有個說心裡話的人,做事也有商有量,多好,偏偏你要走……”
雲舒笑著勸慰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翁主不要傷感,我們來日必有重逢時。”
劉陵睜大了眼睛,默唸了兩遍,而後點頭說:“你說的不錯,何必傷感,想見你還不容易嘛”
劉陵最會看眼色,她餘光看到桑弘羊一直在雲舒身後不走,也不插嘴,知道他還要送她,於是說:“好了,趕來看你一眼,我也就放心了,王府裡還有好多事情,我先回去了,不遠送啦”
雲舒將她送上馬車,揮揮手這才回頭。
大公子在雲舒的身後看著雲舒,笑道:“好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沒想到你跟劉陵二人的情誼這麼好。不行,你也要送一句話給我”
雲舒被大公子的舉動逗笑了,說:“我肚子裡沒幾滴墨水,一時想不出啦”
大公子低頭故意沉下臉說:“看著我,你就想不出話來嗎……”
見他孩子氣的舉動,雲舒一時心軟,想想之後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大公子抬起頭,臉上的榮光如同明媚的三月陽光,照的雲舒臉頰通紅。
對雲舒如此直接的表達愛慕和思念,大公子有些受寵若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