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懂醫術」可把花千樹給嚇住了,求救地望向夜放。
夜放不慌不忙地道:「母妃向來清淨習慣了,怎麼能受得了她這樣上躥下跳的聒噪?孩兒早就請好了婆子,過幾日就搬過來貼身照顧她,母妃儘管放心就是。」
老太妃唬著臉,再次叮囑:「那皇上跟前,記得換一個人去折騰,這大熱天的,可不是鬧著玩的。」
夜放逐一應下,不厭其煩,老太妃方才不放心地走了。
鳳楚狂圍著花千樹轉了兩圈,嘖嘖連聲:「這有了身孕還吃兔子肉,你就不怕將來生下來的小世子三瓣嘴?」
「呸!」花千樹唾聲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
話說了半截,就見七皇叔緊盯著自己,那眼神,有點千奇百怪。
壞了,說漏了嘴了!
鳳楚狂見一場好戲被老太妃打斷,沒有看成,立即重新點了火,幸災樂禍地搖搖他的老虎尾巴,腳底抹油,溜了。
夜放居高臨下望著她,抬起一隻手來,緩緩地摸了摸花千樹的頭頂,循循善誘:「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那隻兔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是這樣的,」花千樹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愁眉苦臉地道:「那一日,我便像七皇叔這般,很和藹可親地摸了摸它頭頂的毛,它便立即倒在地上,四腳朝天地死了。」
「為什麼?」夜放一愣,莫名其妙。
花千樹卻是趁著他這一愣怔,一溜煙地跑沒了影子。
「因為,它像我一般,被嚇死了唄。」
夜放的手還僵在半空中,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身影,竟然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想起,她那條不楞不楞搖晃的短尾巴。
浮想聯翩。
花千樹倉皇地逃回了霓裳館,就像是一隻被獵人追捕的兔子。
許多時日不曾回來,今日踏進這院子的門,竟然還有點親切。
遇到有丫鬟婆子,都向著她高興地打招呼。
她一一笑著應著,走到鸞影院子門口,方才覺得有哪裡不對。
頓住腳步,冥思苦想,這才知道反常之處。
院子裡有琴聲,行雲流水一般,繚繞在霓裳館的上空。
這琴聲不同於鸞影彈奏的那般如泣如訴,滿含著幽怨。顯得空靈許多。
吸引花千樹注意的,並非是琴聲的美妙,而是這旋律,太過於熟悉。
是他!
花千樹的心裡驟然一驚,是柳江權與夜幕青的奸細,前世裡向著自己下藥,令自己委身於夜放,而後又對著夜放暗中下毒之人。
夜放喜歡看她跳舞,所以這位琴師經常出入青玉閣,為她伴奏。
而夜放看到忘情處,便情不自禁。
那夜裡,她半推半就:「別,還有外人在呢。」
夜放狂傲地輕嗤:「他若是敢看,本王就剜了他的眼睛。」
花千樹被夜放一路抱進寢帳裡,她看到,這個琴師誠惶誠恐地低垂了頭,偷偷地從袖子裡摸出一根竹管,悄悄地開啟,頓時就有一陣青煙緩緩地飄散。
她知道,這煙一定是有劇毒的。
她張口想說話,夜放一聲冷哼:「還不快滾!」
然後,堵死了她的唇。
琴師手忙腳亂地收了琴,抱著逃出青玉閣。
而夜放,他不知不覺中中了毒,自己卻並不知道,所以才給了柳江權可乘之機,趁他毒發之日,攻入了王府。
花千樹的心瞬間有些慌亂。
第一百七十八章 誰放的火?
如今唐修展死了,府裡琴師空缺,想來又被柳江權鑽了空子,將自己的人趁機安插進霓裳館裡來。
夜放是否知道?
而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