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就是這樣!」鳳九歌一指吟風:「你看她,與你一起吃酒,卻什麼事情也沒有。而且,適才她若是不願意,大可以推開你,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她這樣半推半就,難道不是對你有什麼企圖嗎?」
吟風平日裡伶牙俐齒,霓裳館裡出了名的潑辣。可今日裡面對鳳九歌的指責,只將一張臉漲得好像火燒雲一般,一句分辯的話也說不出來。
若非是花千樹瞭解吟風的為人,只怕也會相信九歌的指責了。
更何況,這裡是在園子裡,可以說是大庭廣眾之下,吟風怎麼可能這樣糊塗,不管不顧?
花千樹轉而詢問鳳楚狂:「你適才吃了什麼?」
鳳楚狂篤定搖頭:「在這裡坐了小半個時辰,只是喝了這大半罈子的水酒,與眾人調侃嬉笑兩句,連茶水都不曾喝一口。」
花千樹掃望一眼,見鳳楚狂與吟風喝的酒不同,吟風喝的,是府裡送來的酒水,用酒壺裝著。而鳳楚狂喝的,則是自己抱來的一壇新開封的酒。
花千樹上前抄起酒罈,湊近了去聞。
「酒肯定沒有什麼問題,剛剛開封,而且一直就在我的腳下擱著的。」
「可是除了酒,應當也不會有其他的原因。」花千樹晃晃酒罈:「只能尋府裡大夫檢視一眼。」
「罷了,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情。」鳳楚狂擺手:「日後我自當引以為戒就是,的確就是我自己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鳳楚狂忌憚著吟風的名譽,不想將事情鬧大,想就此息事寧人。
吟風此時卻仰起臉來,一本正經地道:「請人查驗一眼吧,否則,我這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怕是要一輩子背負這罵名,被鳳世子與郡主大人誤會了。」
第二百三十章 蛇毒
可是適才鳳楚狂自己也說了,這酒開封之後就一直放在自己腳下,別人想要做個手腳並不容易。即便是查驗了這酒水裡有或者沒有問題,也不能洗清她的嫌疑,反而是坐實了罪名。而且張揚出去,對於她的名聲實在不好聽。
更何況,老太妃在府裡四處都是耳目,若是這深更半夜的跑去請老大夫過來查驗,難保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裡,這過問起來,她是最憎恨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肯定不由分說就要治吟風的罪。
此事張揚不得。
花千樹略一權衡:「我將這酒拿給別人看一眼。」
她說的別人是指趙闊。
她不敢擔保趙闊會對自己實話實說,但是她相信,趙闊的嘴巴會比任何人都嚴,尤其他現在是在有意接近自己,這樣好的表現機會,他應當不會錯過。
而且,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老大夫未必懂,趙闊,肯定知道。
今日王府喜宴,趙闊作為琴師,也一直忙碌到這個時辰,賓客即將散盡,方才回自己的住處。
花千樹就在半路上等著他,懷裡抱著一個酒罈。
他有點出乎意料,愣怔了一下,方才想起來請安。
花千樹笑吟吟地免了他的禮,直接開門見山將手裡的酒罈遞給他。
「府上賞賜的喜酒。」
趙闊有點莫名其妙,狐疑地接在手裡。
花千樹直接吩咐:「你嘗嘗。」
他更加疑惑,這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覺,而是專程在這裡等著自己,一定是有什麼要急的事情,而不是單純請自己喝酒。
但是他仍舊聽話地將酒罈裡的酒液倒在自己手心裡一點,然後低下頭去,用舌尖嘗了一點。
「怎麼樣?」花千樹直白地問:「味道可純?」
趙闊疑惑地看一眼她,又低頭聞聞酒香,直接對著酒罈喝了一口。
花千樹這次不再出聲詢問,而是極有耐心地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