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宣告霸道而又無畏,氣勢十足。
夜放微微一笑,抬起手來,指著小花生:「花千樹,本王要你當著我的面,親口告訴兒子,我是他的什麼人?又是你的什麼人?」
花千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明明滿腹的委屈,憋在心裡五年了,令自己難過傷心了多少的歲月,紅了多少次的眼圈,此時卻絞纏在一處,理不清頭緒。
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
半晌,她方才艱澀而又堅定地出聲:「什麼人都不是。」
夜放再次扯了扯唇角,乾裂的薄唇上有殷紅的血跡滲出,笑得邪魅:「你再給本王說一遍。」
花千樹緊咬著牙關:「什麼都不是!我不認識你!」
夜放「呵呵」輕笑:「隔了五年,就忘了我嗎?需要我現在就立即證明給他們看,我是你的誰嗎?」
他的手伸過來,撐在她身後的牆上,一身冷冽的,被風塵與汗氣遮掩了龍涎香味道的氣息,就籠罩在她的頭頂。臉,近在咫尺。
花千樹艱難地嚥下唾沫,只覺得口乾舌燥:「花生,他是你爹爹。」
夜放一臉得逞的笑,依舊有些涼:「那我是你的什麼人。」
花千樹依舊執拗地揚起臉,咬著牙關一字一頓:「負心人!」
夜放明顯一愣,然後鄭重其事地搖頭:「不對,是你先拋棄了我。」
我拋棄了你?
笑話。
花生撲閃著眼睛,一撅嘴:「你又老又醜又兇,沒有舅舅好看,我才不要他當爹爹。」
花千樹竟然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現在的夜放看起來的確就是又老又醜還又兇啊,尤其是鬢邊的銀髮,沾染了風霜,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此時的夜放那一臉的憋屈與黑線,就像是吃了黃連。
小花生猶自覺得不解氣,氣哼哼地道:「我娘親說我爹爹早就為國捐軀了,墳頭草都老高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顧墨之抱著小花生,默默地邁步下了臺階,輕聲地哄。
這裡只剩下了兩個人,氣氛又再次恢復了尷尬。
夜放抬手抹去唇邊的血腥,漾起一抹冷笑:「花千樹,你平時都是怎麼教孩子的?竟然告訴他,他的父親為國捐軀了,這筆帳,咱們先算一算。」
花千樹站穩了腳,倔強地揚起臉:「好,算就算!」
她原本就不理虧,對不起我花千樹的,是你夜放,你憑什麼擺出這樣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醋打哪酸,鹽打哪鹹,咱們好生掰扯掰扯。
夜放捉住她的手,進了房間,一把就甩上了房門,將身後目瞪口呆的侍衛隔絕在門外。
第五百一十二章 算帳
屋子裡,窗明幾淨。
窗臺上擱著的一瓶不知名的野花開得正是爛漫。和風從窗戶裡進來,裹夾著花香,將帳幔輕輕地撩起。
花千樹轉身,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已經是色厲內荏:「怎麼算?」
「怎麼算?」夜放向著她一步步逼近,一把捉住她的手,猛然拽進了懷裡。
空虛的心終於充實起來,重新被填滿。
他低下頭,手臂上使了氣力,想要將花千樹徹底地揉進懷裡,嵌進身體裡。
「我們先把這五年的利息算清,再算帳!」
不由分說地低下頭,霸道地封住了花千樹的唇。
花千樹使了氣力掙扎,而且帶著隱忍了五年的怒氣。拳打腳踢,踢打在夜放的肩膀上,膝上,毫不留情。
夜放摟在她腰間的手更緊,緊到令她感到窒息。
整個人就像是關外草原上饑寒了一冬的餓狼,在撕咬自己的獵物,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