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在石縫之中,小隊一齊走向洞外。
此時已凌晨五點多了,天霧濛濛的,叢林和竹林都披著一層牛奶一樣濃稠的白色霧靄,視野較差。河道已經乾涸,只有中間的小溪在涓涓流淌著。劉國棟觀察了一下,便帶著小隊順著河道邊的叢林,隱秘向下遊走去。
走了約有幾百米,這裡是河谷源頭稍寬闊處,明顯有人為剷除植物的痕跡。“這裡應該就是備降場了。”劉國棟說。
他們又向下遊走了約千把米,這裡是一個深深的水潭。
天明亮了一些,一群黑色的大水牛,肥胖、笨拙地在水潭不遠處宿營。幾頭野豬,哼哼吱吱地在水潭邊飲水。林內,不時傳來猴子的嬉戲聲,早起的鳥兒的呢喃聲、合唱聲。
“嗚喂,哈哈哈……”
河谷右側的高山上,忽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吆喝聲。聲音高亢,中氣充足,遠遠傳來,就象在不遠處一般。吆喝過後,就是一陣混亂、噪雜的“哈哈哈”的大笑聲。象是有人說了一個超級可笑的笑話,眾人都笑翻了一般。
笑聲持續了約有三五分鐘,便嘎然而止。小隊眾人都明白,這是極喜歡歌唱的“叢林歌唱家”長臂猿,在放聲高歌的聲音。
在凌晨時分,叢林內混亂、噪雜的大合唱中,一頭叢林花豹,靜悄悄地臥在竹林下面的灌木下,眼睛緊盯著幾頭飲水的野豬。
但它或許並沒有捕獵的打算,小隊的到來,令野豬一鬨而散,花豹也悄悄退向竹林深處。而十幾頭體形龐大的水牛,默默地盯著小隊四人,懶洋洋的,噴著粗氣,動都懶得動一下。兩頭小牛犢,一大早晨,就開始打鬧不休。
小隊從牛群旁邊走過,劉國棟突然折向河道右側的竹林內,向山上攀去。
河道右側的山巒,是普雷大山主峰下的第一個山頭,海拔至少在一千五百米以上。劉國棟默默地在前面開著路,小隊路過一片稀疏的槐木林時,他停了下來。
“幽靈,在這裡早餐吧。下面,會有一段很難走的山路!”
這是一塊林間空地,林下是平整的一塊草甸,土層較厚的樣子,約有兩三畝地大。裡面一堆一堆的浮土,有的土堆被狼或豹子等動物刨過,高高低低,參差不一。
“好,就在這裡早餐!”虞松遠掀開圍在腦袋上的“圍脖”點點頭。
眾人坐在腳下的亂石堆上,拿出牛肉,開始進餐。樹上不時有螞蟥象子彈一樣,“啪”“啪”地射向眾人,所有人都懶得理會。雨披、頭巾、服裝都被藥染過,水蛭擊中後,很快又驚慌地縮成一團,滾落地面。
林濤腳下一大堆浮土,旁邊的石頭旁,還有一個很大的土洞,一個毛聳聳的腦袋在洞口晃了一下,一閃就消失進洞內。
“洞裡有獾,快,獾洞!”林濤童心未泯,驚喜地撲過去,大叫道。
劉國棟瞅了一眼,懶洋洋地說,“才不是,那是旱獺好不好。”
“土撥鼠?你不開玩笑,現在都幾月了,它不冬眠?”林柱民表示懷疑。
“確實是土撥鼠,按說10月下旬和11月上旬,它應該入蟄冬眠。這裡的旱獺為什麼現在不冬眠,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溫度高的原因。這東西是素食主義者,它是被你的玉米餅子吸引過來的,你不要嚇它,扔一塊餅子,它就會出來。”
林濤將信將疑,掰了一小塊玉米餅子,輕輕放到洞口。一會兒,一個眼眶黑黑的、毛聳聳的小腦袋,戰戰兢兢地從洞內伸了出來。抬起頭向小隊觀察了一下,見眾人只顧吃喝,並不理會它,便伸出肉乎乎的粗短前爪,抓起玉米餅子旁若無人地咀嚼起來。
吃完了,還一點一點地蹭到林濤身邊,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它。
林濤又掰了一小塊遞向它,它竟然用兩隻前爪接過大口咀嚼起來。一會,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