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對面有家168,就算姑媽不說,我想即使打死老婆,她也不肯再回去了。我們開了一間房,4樓,開啟窗戶正對著家。一進屋,我們就把豆豆放到了床上。稍微交代了幾句,姑媽先走了。
我進衛生間洗漱,原本想洗個澡,但是一靜下來,就發現身上的傷痕疼的厲害,又腫又紅,脫衣服都費勁。
老婆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哪裡還有這心思,胡亂擦了一把就坐在椅子上抽菸。
老婆又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我也不知從何說起,“你等我先緩一緩,再告訴你吧。——你們今天是怎麼過的?”
老婆兩眼通紅,一看沒少哭,而且還沒睡過覺。她前言不搭後語的的回答著我的問題,但拼湊加猜測,也能讓人聽懂個大概,反正和我預想的差不多。
昨晚她一直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老婆說有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沒動靜了。她也嚇得不行,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才壯著膽開啟房門。
這時候我已經不見了。老婆一看就慌了,抱著豆豆到樓下滿世界的找我,還去了警局。警察問發生什麼事兒,老婆望著豆豆,實在是沒有勇氣說出實情。她語焉不詳,加之不過失蹤了幾個小時,警察敷衍了兩句,也就把她打發回家了。
老婆在這個城市裡孤身一人,最後想起了姑媽……
我猛的抽菸,咳嗽連連,讓老婆先去洗澡。她臉上全是淚痕,形容枯槁,頭髮蓬亂,狼狽之極,我們的生活已被攪得一塌糊塗。
老婆洗完澡,我們約好一人睡半夜,我根本還睡得著,老婆也硬生生的扛了一宿,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眯了一會兒。
等待的心情就像是貓撓。即寄希望於姑媽,可擔心接下來又會出什麼么蛾子。天一亮,我準備下樓買點早飯,老婆不敢一個人在房裡待著。我們乾脆一起下樓在油條攤吃豆漿。
豆豆怪異的行為,引得同桌的食客,頻頻拋過來奇怪的眼神。我懶得解釋,甚至懶得掩飾。吃過了飯,我們回到賓館大堂裡坐著。
姑媽說她會想辦法,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法子。差不多有八點了吧,姑媽終於來了,她推開賓館的玻璃轉門,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才發現不是一個人,姑媽的身後還跟著一箇中年男子。
這個男人很瘦長,戴了一副眼鏡,年齡大概三十五。他不說話,眼神遊離,面容倒還算端正,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很髒很頹廢,頭髮油的發亮,臉上黑一塊紫一塊的,穿了一件不合時宜的長褂,西褲,還有皺的總讓人擔心會斷掉的皮鞋。
“姑媽,接下來咱們怎麼辦?”我掏出煙。
四眼擺擺手,“上哪吃去?”
“啊?哦,對對對,先吃早飯先吃早飯!”
“我不吃早飯。”
“啊?”
姑媽把我拉到一邊,悄悄的說,“找個飯館吧。”
我心裡有點不舒服,沒幹事兒就先談要求。但一想這神叨叨的事兒,自然要有神叨叨的人來解決,也就理解了。大概這類人都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可現在是早上8點,哪有那麼早開門的飯店。
我們一行人,在馬路邊轉著圈,四眼突然一停,指了指路邊的一家飯館,說,“就這吧。”
我嚇了一跳!
第七章 打鬼很兇險
我一看,好傢伙,黃山菜飯館。
飯店老闆剛起床,兩隻眼都沒睜開呢,在那通爐子,“我們還沒開張呢,飯都煮上呢!”
“我不吃飯,”四眼又擺擺手,“有蹄髈沒,來五個,昨天的也行!”
老闆愣了愣,側過身,表情狐疑的把我們讓了進去。
剛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子重重的油腥味,桌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