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會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的愣怔出神。他還以為是春天來了,季節倒換造成的睏乏,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烏頭輕微中毒,造成的遲鈍。
母親想必把罪責歸咎到莊詠茗頭上了,但鬱楓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如果莊詠茗真是個庸醫,自己一開始為什麼被他醫治好了?他不是治好了外公的病麼,可見是有些本事的,怎麼會差勁到用錯藥物的用量呢。
“採箏……平時都是誰給我熬藥啊……”鬱楓問,沒聽到妻子的回答,他低頭一看,見她抱著自己,已經睡過去了,捲縮在他懷裡,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十分惹人憐愛。
鬱楓輕輕的拂過她的光滑的臉頰,心裡無端的嘆了一聲,唉——她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
採箏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尤其侯爺回來後,她更是把一顆心懸的高高的。侯爺原本就不待見她,若是知道是莊詠茗的藥方害了鬱楓,定要對她興師問罪。不過,李嬤嬤過來了,告訴她說,冷大夫和黃御醫那邊都打點好了,統一口徑,少爺受的是內傷,是被鬱城動手打的,咱們這邊也要咬死這個理由。
其實想想也是,從太太那邊看,莊詠茗是她父親推薦來的,一旦說出真相,太太難辭其咎。
大家都想自保,反倒把她也給保護了。
不過,也險些穿幫,據說鬱彬傷到了腿,侯爺想請莊詠茗過來看看,結果獲知莊詠茗下了大獄了。好在當初下獄的時候,為了保護葉家的秘密,令尋了個罪名,侯爺一時沒想到岔子是出在自家兒子身上。但為此,也把妻子和兒媳婦叫過去,罵了一頓。
採箏發現自己開年之後,就沒順過,處處倒大黴。她想哪天去寺裡燒燒香,捐些銀子消災去難。不等她把這個想法化作實際的行動,另一件倒黴事就找上門來了。
她爹來了。
顏岑安自從女兒嫁過來,從沒露過面,這次卻不同,帶著厚禮登門拜訪。父親的年俸少的可憐,這些厚禮自然又是從母親身上搜刮的。況且,他來做什麼,她心裡有數,能猜個七七八八。
給老祖宗請過安,見過侯爺和侯爵夫人,顏岑安在午飯前,終於得空能跟女兒單獨見上一面了。
採箏低頭把玩手上的玉鐲,不看父親的眼睛。顏岑安清了清嗓子,道:“採箏啊……你別這樣,爹想跟你好好說幾句話。”
她嘆了一聲,認真的問父親:“您若是為了莊詠茗的事來的,我勸您還是回去吧。您想想,您再送禮再說好話,難道侯爺和太太就能讓差點害死他們兒子的庸醫出獄嗎?”
顏岑安一怔:“我還什麼都沒說……”
“爹!您求侯爺和太太,不如在嚴大人身上想想法子,就算我們都原諒了莊詠茗,嚴大人不開口,什麼都是白費。您在官場,應該比我明白。”其實,不消說,父親來找侯爺,必然是因為嚴大人那邊說不通了。拍馬屁拍到馬腿上,想給人家外孫治病,結果反倒把人害了,嚴大人估計很死自己的父親了,升官發財什麼的,永遠不要想了。這就是機關算盡,一場空。
“採箏,我還沒說話,你不要太咄咄逼人。”顏岑安嘆氣:“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打出去呀!”
採箏:“……”
“你這個人,怎麼分不出輕重緩急,現在大難當前,你居然還要落井下石,你大伯他們不容易了。才給採籃尋了門好親事,就……唉——”
她冷笑道:“這門好親事,不是您牽的紅線吧。以為莊詠茗能大富大貴了,亟不可待的把採籃許配給他,沒想到一腳踏進火坑裡,好女婿沒撈到,自己也被火燒了。”
“你怎麼能說風涼話呢?”顏岑安再次發出疑問:“你這般冷血,究竟像誰?”
敢情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原諒某個人就是冷血了。採箏道:“爹,說這些廢話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