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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暗暗向後縮了縮,儘可能不讓這群人看著自己。
霍重城將這群太學生引到他隔壁一間,等他回來時,幹萬昕沉吟子一會道:“廣梁,過會兒會有一個叫梁成大的,你勿要聲張,引他來進我便是。”
“幹兄只管放心,我霍廣梁做事自有分寸。”霍重城一笑告辭下去。待霍重城一走,幹萬昕立刻將這雅間木門關了,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起來。
“那人果真如此說了?”隔壁傳來一人的聲音道。
“我謝安仁還騙你不成!”謝嶽的大嗓門響起。
幹萬昕心中有些懊惱,那人是誰,那人說了甚麼,這兩個最重要的問題他卻不曾聽到。
“濟王蒙難,實非官家之過,盡是史賊所為!”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幹萬昕凝神而思,卻想不到此人是誰,方才他只注意到謝嶽,這人似乎有些不顯山露水。
他自然不會認識這個人,這人並非太學生,卻與太學諸生中幾個領極熟。
“正是。正是!”那邊又有太學生應道。
“我等身荷國恩,有陳少陽、歐陽德明這先賢在前,又有華子西這同儕激勵。必得為國除此奸賊!”
“然則老賊竊踞朝堂多年,又援引奸邪相助,倉促行事,華子西便是我輩之鑑!”那個人地聲音又響了起來。
太學生們議論紛紛,然而這時,店小二送上菜餚美酒,幹萬昕原本聽得入神,此刻便是心癢難熬。他雖被史彌遠委以重任。但他自家卻知,史彌遠對死鬼秦天錫遠比他信重。在他想來,秦天錫除去狠辣之外,別無所長,不過僥倖給他救了史彌遠二次,故此才總得史彌遠掛念。若是能自這些太學生處順藤摸瓜,將他們背後之人掏出來,史彌遠必然對他刮目相看!
他又聽了好一會兒,卻是一片勸酒大嚼之聲,幹萬昕哼了一聲。心中暗罵道:“這幫子窮措大,為何卻不言語了?”
正暗罵間,雅間外門被人輕輕敲了聲,他去拉開一看,霍重城引著梁成大站在門前。一見著他,梁成大便滿面堆笑,正欲說話之時,幹萬昕心中一動,忙把他拉進來,又將門關上。將霍重城隔在了外頭。
霍重城唇跡掠過一絲冷笑,這絲笑容稍縱即逝,他行了幾步,來到那些太學生所在的雅間。
“謝安仁。你還不曾介紹這些俊傑與我認識。”他一進去便嚷道:“須得罰酒三杯!”
“三杯便三杯!”那謝嶽見他來了大喜:“不過,你莫小氣,將你這群英會里的流求土產拿出些來,我早就聽說了,便是官家也愛你這地流求土產!”
“過會兒自有一盤花生奉上,此物在流求又稱長壽果,卻是稀罕之物。”霍重城一邊說一邊擺動手臂,象是做出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可太學生中一人會意的微微點頭。然後霍重城自桌上拿了個杯子,舉起來轉了一圈:“在下姓霍。名重城,字廣梁,是這謝安仁的債主,若有失禮之處,諸位莫要見怪。”
“早聽得霍廣梁賽孟嘗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聽他說得有趣,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通名見禮之後,有一人道:“只是謝安仁的債主,咱們在此諸人,只怕個個都是他的債主了。”
眾人又是大笑,那謝嶽也不著惱,他家境貧寒,為人卻極是豪闊,故此身上常有欠債,有太學生曾戲雲他是“杯中酒常滿身上債不空”。
霍重城轉身出去之後,那個見了他手勢的人道:“謝安仁,先關了門,酒菜咱們過會待那長壽果上來了再吃,說正事要緊。”
最靠門的太學生立刻將門掩住,因為雅間中都亮著馬燈地緣故,裡頭倒不嫌太暗。
一直在偷聽的幹萬昕心中大喜,而那個梁成大起先莫明其妙,但旋即明白,也貼在牆壁上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