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參軍是個好事兒，這樣吧，你讓我先去，你在家帶孩子，行不？……&rdo;

民兵們哄地笑起來。周天虹也笑了。

經過兩天行軍，部隊來到文安。這是一座剛剛解放的縣城。該縣位於任丘以東，又稱文安窪，是白洋淀以東的一座湖泊。東西南北各五十華裡，今年水大，城北城東已是一片汪洋。文安窪的東端就是要攻擊的子牙鎮。周天虹和徐偏在城內召開了排以上幹部會議。根據上級策劃，準備對該鎮守敵施行正面襲擊與側後迂迴相結合的戰鬥方式。三十三團擔負了正面襲擊的主要任務。

黃昏時分，部隊集結在文安東關準備登船。大大小小的漁船，早已在岸邊靜靜等候。船老大們聽說部隊要跨&ldo;海&rdo;東徵，一個個黑黝黝的臉樂得眉開眼笑。西天上還停留著幾抹紅霞，落日的餘暉，映在靜靜的湖水裡，泛出薔毅色的波光。戰士們對乘船東渡覺得很新鮮，一個個面露微笑。黃昏剛剛降臨，船隊已經出發了。周天虹和徐偏的船走在最前面。後面的船分為左、中、右三個縱隊，魚貫而行。每個縱隊又各分為幾個梯隊。戰士們輕輕地哼著歌兒，嘩嘩的槳聲有節奏地響著，像是為愉快的戰士們作著伴奏。

船行不過一個小時，幾陣風過，周天虹望望天空，東天上一塊濃雲，從水面上湧了上來。開始並不在意，哪知不到一刻工夫，便布滿了半個天空。天陰了。周天虹衝口而出地說：&ldo;糟了，恐怕要下雨了！&rdo;徐偏平時比周天虹性急，這時候反而慢悠悠樂呵呵地說：&ldo;下雨更好，給敵人一個出其不意，那才該打好仗呢！&rdo;周天虹說：&ldo;你說的也對。不過戰士們就要吃點苦了。&rdo;一面說，又轉過頭問船老大：&ldo;老大哥，你看雨會下起來嗎？&rdo;船老大一邊劃槳一邊說：&ldo;咱們這地方兒的人都說，雲往南，雨漣漣；雲往北，一陣黑；雲往東，一陣風；雲往西，披蓑衣。因為，咱們這東邊就是渤海，現在雲正往西跑，恐怕會下來的。&rdo;說話間，雨點已經飄灑下來。頃刻電閃雷鳴，風雨大作。平靜的湖水，也掀起了波浪，簡直像置身在大海的狂濤中似的。船隻也在波浪中顛簸起來。不斷聽見後面船上有人叫：&ldo;船進了水了！&rdo;&ldo;船進了水了！&rdo;周天虹立在船頭上吼道：&ldo;吵什麼！進了水，就快淘嘛！&rdo;在雷鳴電閃中，可以看見每隻船都在向外淘水，在風雨中頑強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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