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短嘆的時候,使臣在草原出事,薛延陀人定要給個交代的。
如果不是請罪,那就是沙場決戰了。
所以誰也不敢大意。李績一邊上奏長安,一邊將訊息通報給和順郡王阿史那思摩,以及駐守在靈州的李道宗。
與此同時,幷州軍營裡還有一個男子也聽說訊息。
他不是帥帳裡的軍官戰將,聽說的訊息很有限,可以說是隻言片語,但他很快便推斷出大概的輪廓來。
大冬天的,幷州兵馬向陰山方向集結,顯然是在防禦北方的薛延陀,說明什麼不言而喻。而他恰好知道。最近有大唐使臣前往薛延陀,加之他還知道一些別的不為人知的情況,所以不難推斷出大概的情形。
此人正是發配充軍的闞稜,前來幷州以後,因為昔日的交情,李績對他算是不錯,並未為難不說,還算得上多方厚待。現在闞稜雖說還是戴罪之身,但只要不離開軍營。他都是自由的,而且還是個軍中小頭目。
鑑於他的身份和勇武程度,尋常將校兵卒對他十分敬畏,闞稜的生活也算是滋潤。不過他的心中始終有兩個掛念。但現在這兩個掛念都在草原。
結果讓他有些難受……
根據目前傳來的訊息,對某些人而言算是好事,興許多年心願能夠達成,但是對於小妹杜惜君而言……
出使薛延陀的是謝逸。第一次得知此事時,闞稜便憂心忡忡,現在果然出事了。
薛延陀動兵。使團可能出事了,謝逸的安全……
無法想象,如果謝逸有絲毫閃失,小妹杜惜君會是怎樣的境況?一想到這些,闞稜心中滿是擔憂。
同時心中不免也有些許內疚,如果早點將有些事情告知謝逸,興許這些悲劇就能夠避免,當然那樣必然對對不起某些人。
但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好事?自己這般經歷和位置,註定了會陷入這樣“裡外不是人”的局面。
如今唯一的願望就是謝逸能機靈些,運氣能好一些,可以安然逃過一劫,可以順利逃過一劫。
……
靈州的李道宗是距離薛延陀最近的軍方大員,靈州以及附近好幾個州縣的兵馬都歸他節制。毫不誇張地說,如果草原起了戰事,他便是西北邊境所有軍隊的統帥了。
權力大,責任也就重大。
尤其是薛延陀出現異動之後,李道宗就沒有放心過,他太明白皇帝將自己放在此地的目的,更知道謝逸和狄知遜帶去的那份聖旨可能會引發怎麼樣的後果。
所以江夏郡王實際上也有枕戈待旦的意思,自打使團出塞,靈州兵馬都沒有放鬆過警惕。
現在訊息傳回來了,不是個好訊息,卻足夠的出乎意料。
在預料之中,如果使團不能平安回來,要麼是被殺祭旗,要麼是被扣為人質,如果薛延陀懂點禮貌,或許會遵守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規矩。
但萬萬沒想到,會是“失蹤”這樣尷尬且奇葩的局面。
“失蹤”是個很難界定的概念,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景下,最直接的理解該是使臣已經遇害,薛延陀有心反唐。
但現在傳來回來的訊息卻並無此等跡象,薛延陀人也在四處“搜救”,是不想李績和大唐撕破臉皮, 還是裝模作樣拖延時間,暗中調動兵馬備戰,抑或真出了什麼奇怪事?
不過大度設南下是不爭的事實,夷男派長子出動,到底是意圖進攻,還是出於防守的心態,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讓人傷感的便是謝逸,難得一個有為青年,就這麼……
江夏郡王少不得連勝嘆息,金城郡主李安寧也是相同的反應,謝逸的表現與他平素所見的男子都不同,有種別樣吸引人的風采,近距離相處很舒服,卻不想……
一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