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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逃課(2)
學校裡的老師和學生都說,寧軒家裡很有來頭。他很愛逃課,可是沒有老師刻意去管。一是因為背景雄厚不敢管;二是因為他很聰明,就算不來上課,考試時成績照樣拔尖。
這年頭,成績就是一切。雖然他跩得令人髮指,可是這樣的跩配在一個家世顯赫容貌卓絕的少年身上,偏偏就成了讓小女生們痴迷得要死要活的所謂魅力。
據說寧軒是班級裡的老大。那些男生再皮再頑劣也好,可全都聽他的。有的老師給我出道道說,只要能讓寧軒一個人聽你的話,那就相當於你收服了整個高三(5)班。
可是,據說從來沒有誰能讓寧軒俯首聽話。
我心裡頭有些可恥的念頭在悄悄躁動,隱隱覺得,似乎我可以讓寧軒聽我的話。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只有“白痴的杯具”。我要是想讓寧軒聽我的話,就一定要有等價交換。而這個交換,我知道,我給不起,也不可以給。
因為,我是他的老師。
這幾天來,學校裡的老師學生一直在興致高昂地談論著一個話題:高三(5)班的寧軒居然不逃課了!
有人懷疑說,寧軒八成是受刺激了。三年來,沒見他這麼按時按點遵紀守法地來學校上過課。
我不由暗想,這也難怪以前大白天的我卻總是能在一些頹廢場所遇到他,還因此誤會他是大學生。這一切全是因為他逃課!
這幾天我上課的時候,班級紀律特別好。我很欣慰。組長特意把我叫去表揚了一次,誇我年輕有為、教學有方、前途無量等,說了一堆。我嘴巴上虛應著,心裡卻明鏡似的清楚,這不是我的功勞,這是他寧軒大哥的本事。
雖然寧軒每天都來上課,卻讓我覺得,他不逃課是為了……我吧,可是這幾天以來,他卻沒再繼續糾纏我。這讓我有點莫名的失落。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可恥,被纏著的時候,千煩萬煩,恨不得那人消失才好;可一旦不被纏了,又會失落得什麼似的。
我曾經跟蕭蕭說,這就叫人性本賤。如今這話砸在我自己身上,真叫個自作自受。
寧軒沒有再來纏我。他跟隔壁班級的漂亮女生走得很近。那女生我最開始看到的時候,覺得眼熟。後來想起來,在金嗓子唱歌時,寧軒就是去廁所給她送面巾紙。
這個清醒的回憶讓我心裡頭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我很想大叫一聲:男人都TMD一個熊樣!不論老的小的,都是拈花惹草的*本質!
不知道這個不痛快的感覺算不算得上是被背叛?應該不算。只是不舒服吧。畢竟我跟寧軒,我們倆一個老師一個學生。我堂堂高風亮節的女教師,跟一高中女生因為一高中男生較勁,可恥!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暗暗觀察那個女孩。那女孩叫田婉兒;長得很好看,被大家封做校花。不只田婉兒,學校裡有許多好看的小姑娘都愛找碴兒搭訕寧帥帥——也難怪他跩;男人跩都是女人給慣的。
田婉兒是許多小姑娘裡與寧軒走得最近的一個。這幾天他們倆就像兩個不散陰魂一樣總是出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知道寧軒是成心的還是故意的,反正每當我從他們倆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總能看到他吊著眉梢衝著我翹著一邊嘴角笑啊笑,笑得他自己愜意囂張,笑得我莫名地火冒三丈。
下午坐在辦公室裡悶悶發呆的時候,卓浩給我打電話。剛接通電話的剎那,我簡直覺得他的聲音像是一個陌生人的。原來我們竟然已經開始陌生了。卓浩說,晚上想要一起吃飯。本來我不想答應,可是眼前忽然閃過兩抹幽魂,煩躁之氣便油然而生,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心態,我點頭說好。
到了晚上,卓浩坐在我對面,一直問我最近怎麼樣。我笑著說:“咱倆都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