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我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掏出鑰匙開門,聽見旁邊有聲響,我側過臉,倩妮小鳥依人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端著一盤葡萄,上面滾動著晶瑩的水珠。
“好一對郎才女貌。”我冷笑。
倩妮見到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她就恢復正常了,反而更緊的倚著那個男人往屋裡走,像一個美麗驕傲的公主般,甚至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
我心情大壞,只想快快的開啟門躲進去,然而好似連門都要跟我作對,怎麼也打不開,乾脆一腳踹過去,脆弱鏽蝕的門鼻應聲斷裂。
一扇小小的門隔開了兩個世界,白晝最後一束幽暗的光似乎有質感,打在身上,如同憂傷的蘇格蘭風笛之與耳膜。我坐在窗前,望著漸暗成幽藍色的天空,一半臉孔被黑暗所吞噬,另一半則因痛苦而扭曲。
相比於我這個世界的荒涼與孤獨,門對面的那個世界就是繁鬧的煙火,峰哥一家和他的朋友、親人在一起吃飯、喝酒、打牌,一直折騰到十點多,才宣告結束。而這個時候,倩妮和楊天也因該回屋上床親熱了吧。我沒有開燈,從下午一直坐到現在,為了慶祝我愛的女孩和她的未婚夫Zuo愛,我決定放些音樂聽聽,讓他們更亢奮,我開啟收音機,Music radio正播放著美國涅磐樂隊的歌:my girl ,my girl, do not lie to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I am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ough ……我的淚水不停的滑落。
當萬籟俱寂,收音機的揚聲器裡一直髮出“噝噝”的噪音時,我才疲憊的關上收音機,在絕對黑暗的孤獨裡,只有思想的存在,而時間就像一把長刃,輕輕的劃過我的身體。
這是多麼漫長的一夜,在我的生命中。
5月26日清晨,一陣似從虛空裡飄來的悅耳清脆的風鈴聲將我從不安的夢魘中驚醒,那如夢似幻的“叮叮鈴鈴”聲音在初夏的風中流轉。昨夜,我夢到桑了,夢到我們在一起的場景,一切都像是在昨天,但,桑,你現在在哪,這曾掛在我窗前的風鈴和那串串的千紙鶴不都是你曾為我編織的嗎?我閉著眼睛,感覺桑坐在我床頭,正溫柔的望著我,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幻覺,終於,當風鈴的聲音完全消失時,我睜開眼,一切都如舊,只是人空瘦。
坐在床上,發了會呆,起身開啟水龍頭接了滿滿一盆水,兩手扶著盆沿把臉浸沒到冰涼的水中,我是個天生怕水的人,只要接觸到水我就很感到很強烈的不安,我在水中憋著氣,怯生生地試著張開眼,水很潔淨,但卻不安的在我眼前旋動,令我陷入一個像《黃金時代》裡描寫的幻覺中:我中了邪躺在河底,眼看著潺潺流水,粼粼流光,落葉,浮木,空玻璃瓶,一樣一樣從身上流過去。
我猛地甩起頭,貪婪的深吸了口空氣,扯過毛巾,隨便擦了擦,又把昨天換的衣服扔進臉盆裡,才開啟門去面對我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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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明媚,好像是每一寸牆壁上都裝著玻璃水晶,反射著陽光的明亮,晃得我有些眩暈。走道上晾著才洗過的被單,在溫暖陽光的照射下,蒸騰出好聞的洗衣粉的清香味,這種氤氳竟突然讓我感到平常生活的美好了,但那也只是遙不可及的願望罷了。
倩妮今天沒上班,穿著白色的過膝裙,繫上淡黃|色的圍裙,聽著音樂,像個新婚後幸福嫵媚的小女人,歡樂的打掃著房間,她的歡樂卻更讓我酸楚,我知道她的幸福是楊天給她的,而我卻什麼都給不了她,但她難道不知我現在的痛苦嗎?我的痛苦是由他們的幸福造成的,難道倩妮真的是一點都不愛我了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