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菜。
“既然撿了把菜刀,我們就回去睡覺吧,不買了!”天仙擺了擺手,隨意地拎著刀向宿舍走去。
回宿舍開了燈,天仙在日光燈下打量著自己新買的菜刀極為滿意,無屠說一個好的廚師的刀並不需要有多麼好,只需要完全與你契合用的順手和順心,便是一把好刀。
她覺得這把在路上撿來的刀完全就是無屠口中的好刀,從唐依那拿來一隻蘿蔔,腦中想著玫瑰花的形狀,手下不自覺地調出一朵能以假亂真的白玫瑰。
一雕出來,她自己都震驚了,用拿出一隻蘿蔔看了一眼唐依挑戰點高難度的。
沒一會便完工,天仙神色凝重地打量著手裡雕出來的東西。
“七殿下雕的真像,跟我完全一模一樣,彷彿吹一氣就能活了!”唐依溫婉地笑著誇獎道,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盤著頭髮容顏清麗的小人。
她很確定她以前沒有這項神乎其能的技能,天仙大方地將手裡的蘿蔔小人遞給唐依,“你喜歡的話,送給你。”
又操起剩下的一根蘿蔔,腦中閃過白墨的身影,刀尖抵在蘿蔔上,不自禁地雕了一個小巧的白墨。
看著小人臉上一派溫雅如謫仙的笑容,天仙無端地有些煩躁,扔下手中的小白墨。
“七殿下雕的是白大人吧,一看就知道,神韻皆在,沒想到七殿下的雕刻技術深藏不漏呢!”唐依眉眼彎彎,將自己的地鋪鋪好,又到天仙的單人床邊替她鋪床。
在前一晚,天仙有些過意不去,總不能她睡床,讓人家唐依美人打地鋪吧,猶豫再三後,雖不喜歡與人擠在一起,卻也開口讓她上來和她擠一擠。
哪知唐依直接拒絕道:“我家大人命令我在您床邊打地鋪的,而且白大人還特意囑咐我不能跟你一起在床上睡。”
“……”天仙,她師父想多了,看來王靜雅的玩笑對他衝擊太大。
“我給您設一道結界,免得您的舍友做完晚課回來將您吵醒。”唐依在天仙床邊擺弄了一下,伸手一抹,貼心地道,將窗簾拉上,又將開關關掉。
享受著唐依美人的貼心服務,室內一片黑暗、沉靜,心無旁騖的她躺在床上很快便睡著,等她醒來從地上爬起覺得自己在做夢。
身上是一身嚴謹的藏藍色上衣,低下頭便看到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還有被破破爛爛變成短褲的褲子,這是被清溟那個神經病撕的,天仙都要哭了。
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是疼的,又捏了一下兩腿之間那個軟趴趴的玩意,以及熟悉的靈氣,天仙生無可戀地從儲物香囊中掏出剩下的那件白衫披上擋住光溜溜的腿。
神色凝重地思考人生,不,應該是妖生。將劍還給清淵後,本以為和天妖已經拜拜了,誰知她又變成了天妖。
摸了摸肚子,今天完全沒被捅就到了妖界,一點都不疼,還有點不習慣呢!天仙突然打住了這個想法,臉色難看,她怎麼可以有這種習慣被捅的想法!
她還作死地給白墨說了他有一個三世姻緣的物件,那人還叫天妖。天仙攏著白衫在原地來回踱步,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她現在又變成了天妖,一隻真正的妖,難道跟白墨相愛相殺?
“呸!”天仙輕淬了一口,她又不愛白墨,哪來的相愛相殺。
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句話果斷地報應到了她身上,天仙愁得不行。
她今天做的最記憶深刻的事情就是撿了一把菜刀,驀然震驚,來歷不明的菜刀似乎又讓她變成了天妖。
突然一陣強大的妖風掃過,遮天蔽日,草葉沙石漫天飛舞,地面震顫仿若萬馬奔騰,風聲夾雜著走獸嚎叫聲。
天仙本來撫著額頭後悔不已頗有些頭痛,遭此突變不得不以袖掩面擋住沙塵進眼,耳邊一陣嘰嘰喳喳的清脆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