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這年十一。

爺爺外公外婆到中央開會去了，大伯伯母忙著工作，爸爸小叔留在部隊，保姆阿姨跟著小叔家大小五三個月的胖小子司小四司睿安去他舅舅家了，做飯的秦媽也請了假一會就要回家去了，只剩下媽媽帶著小五寶寶和不到四歲的哥哥司睿程在家裡的遊戲室裡玩耍。

當封媽媽接到舞蹈團的電話，讓她去團裡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犯難了……

她瞅瞅坐在毯子上玩著自己的小腳丫的小女兒，這女兒從小乖巧，餓了知道自己抱著奶瓶吃奶，能四處爬了以後就知道自己找地方方便，有什麼事情知道去找大人，然後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你。又瞅瞅在一邊擺弄車模的大兒子，這孩子也是從小懂事的。不能帶他們出去，遊戲室裡沒有危險的東西，這裡是足夠安全的軍區大院，放他們自己在家裡，沒問題吧？把兒子叫他跟前叮囑他看好妹妹，再拜託大院裡值勤的警衛員多留意這裡，抱著兩個孩子一人親了一口，萬般不放心的封媽媽也無奈的出門去了。

好無聊啊。嘆了口氣，小五看看哥哥，躺倒在軟乎乎的毯子上。哥哥不喜歡自己和小四，小五能看出來。作為家裡唯一女孩子的自己和一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小四幾乎吸引了大人的全部目光。住在市政大院大伯家比小四小五大了十歲的大哥睿智頗有當哥哥的自覺，而書呆二哥睿錦則是有書萬事足的性格，自然都在意這些，而正在小男孩爭強好勝敏感年紀的睿程很不高興弟弟妹妹分了大人對自己的寵愛。

“程子，出來玩啊。”門外傳來武陽的喊聲。他是睿程的好朋友，小霸王一個。

“不行，我要在家看妹妹。”睿程噔噔跑到門口，悶悶看著武陽。

“嗨，咱大院安全的很，不看也丟不了。”武陽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到底去不去，大夥可都等著呢。”

睿程回頭看看小五，小五衝哥哥笑笑，睿程便不自在過來笨手笨腳的給小五蓋上小被，衝武陽撇撇嘴：“把他們都叫過來，就在我家門口玩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拉了司睿程，武陽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躺在毯子裡半夢半醒間，小五突然聽到客廳有腳步聲傳來。

什麼人？側耳聽聽客廳的腳步聲，不是任何家人，不是爺爺他們的隨員，也常來的幾個警衛。哥哥應該就在不遠處玩耍，不會放陌生人來家裡，那麼這人會是誰？小五疑惑了。

腳步聲漸漸來到遊戲室的方向，然後門被推開——這個，是秦媽的兒子吧？小五見過他一次，他父親為了救爺爺而殉職，爺爺才會留秦媽在家裡做飯，照顧他孤兒寡母。

推開門的是個邋遢的年輕人，不知為何在與小五的對視中愣在那裡。

小五一皺眉，他是來接秦媽的吧，但是怎麼可以這樣隨便的在房子裡亂走？

還沒等小五轉過彎來，那男子臉色變了下，突然就面露兇光大步衝來。

不好，小五一驚，未等按下牆上掛著的警鈴，便被粗魯的捂住嘴抱了起來。

“你家老頭害死老子的爹，老子拿你去抵帳，不過分吧。”聽著男人瘋狂中帶著慌亂的喃喃自語，小五隻覺得後頸一痛整個人陷入黑暗——不會吧，這是要，綁架我？還是臨時起意的？這是小五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唔，頭好暈，脖子好痛……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中小五清醒過來。

“兒子你怎麼能這樣，司將軍對我們那麼好，你怎麼能綁架小姐，這是犯法的啊，要被槍斃的，聽媽話，快把小姐帶回去吧！”這是秦媽帶著哭聲的嗓音。

“哈，已經沒回頭路了，弄不到錢，莫哥也會要我命的！這是她家欠我的，她家害死了我老子，我用她來還帳，這不過分吧！”男人激烈的聲音讓小五瞬間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