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請坐。&rdo;我最後再用手帕了一次。&ldo;對不起，這種地方，請你原諒。&rdo;

&ldo;謝謝你。&rdo;她微笑著，坐下來。我也坐在旁邊。椅子咿啞地發出了一聲不吉的哀鳴，但沒有大礙。

&ldo;剛才我到這裡時，你正在想些什麼呢？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rdo;

&ldo;我正好望著富蘭克林博士。&rdo;

&ldo;望著他？&rdo;

似乎沒有不能在這裡把剛才醞釀於心頭的事說出來的理由。

&ldo;我覺得他像是個不幸的人。&rdo;

&ldo;不錯，是個不幸的人。你應該有所感覺才對。&rdo;柯露小姐慢慢地說。

我想，我的臉上可能流露出出乎意料之外的神色。我有點結結巴巴地說：&ldo;不，我沒有感覺。我以為博士專心致志於他的事業。&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你說，那就是所謂不幸嗎？我認為沒有比這更幸福的。&rdo;

&ldo;是啊，我也不是評他的是非，不過如果不能認為那是自己的事業，那麼，就可以說是不幸了。也就是說，要是無法儘量發揮自己的潛力的話……&rdo;

我有一點困惑，望著她的臉。她繼續地說：&ldo;去年秋天，富蘭克林大夫曾經收到邀請他赴非洲繼續研究的提議。你也知道，大夫對於工作非常熱心，目前，在熱帶醫學的領域，有輝煌的成就。&rdo;

&ldo;結果，他沒有去嗎？&rdo;

&ldo;是的，太太反對了。因為太太的健康狀態既無法適應非洲的氣候，而且，她也不願留在這裡。尤其是如果富蘭克林去非洲，她是非節儉度日不可，所以，也就更加反對了。因為非洲之行的津貼並不多哪。&rdo;

&ldo;原來如此。&rdo;我說。我停頓一下，然後慢慢繼續地說：&ldo;博士可能考慮太太的健康狀態，不忍心把她留下來吧。&rdo;

&ldo;你很清楚太太的健康狀態嗎？海斯亭上尉。&rdo;

&ldo;我嗎？我也……不過總是病人不會錯吧。&rdo;

&ldo;她以生病為樂呢。&rdo;柯露小姐帶點諷刺地說。我半信半疑地望著她。我很快地瞭解，她的同情一切寄於富蘭克林醫師。

&ldo;女士們大概……我的意思就是說，身體孱弱的女士，都動輒趨於任性的吧？&rdo;

&ldo;是的，病人，尤其是久病不愈的病人，往往有變得很任性的傾向，但是我們可不能因而責難，因為要這樣才比較舒服呢。&rdo;

&ldo;你的意思可不是說，富蘭克林太太的病況其實並不很嚴重？&rdo;

&ldo;我不敢這樣說，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不過，她似乎一切都能如願以償的樣子。&rdo;

我默想片刻。柯露小姐對於富蘭克林夫婦的家庭生活之情形瞭如指掌。好奇心驅使我問她：&ldo;你好像對富蘭克林博士有深刻的認識？&rdo;

她搖頭說：&ldo;不，不如你所說。在未搬到這裡之前，我只是見過一、二次面而已。&rdo;

&ldo;不過，博士曾經吐露過自己的事吧？&rdo;

她搖著頭。&ldo;不，我剛才所說的話，都是從令媛茱蒂絲聽來的。&rdo;

原來這樣，茱蒂絲除了我之外，對什麼人都說的，想到這裡，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