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丹鼎城。
“南溪劍宗,當真愚蠢。”
“這種事情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承擔的,螳臂當車,咎由自取,現在還談什麼同心協力?”
“讓他們自己玩吧,我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靈石陣法符籙,現在連長老也都全死在裡面,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丹鼎城的所有高層齊聚一堂,封鎖了所有感知與窺視的他們,開始暢所欲言。
“兩位城主,既然那邊的事已經談妥了,我們不如現在就動身。”
“諒他南溪劍宗也猜不到北洲早就答應接納我丹鼎城,既然一切條件都已妥當,我也贊同許長老的看法。”
“太上長老進去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任何回信,這一次邊關還死了那麼多人,我看還是兩位城主提前拿主意吧。”
現在還龜縮在這裡的,大多數都是怕死的,又或者說完全的利己。
邊關可以突破七境以上又如何?
去了北洲,他們難不成就不能破了?
無非就是先前的蘇良給他們暫時打怕了而已,現如今蘇良消失已近一年,半年前陳懷玉也同樣沒了訊息,整個東洲就剩下南溪劍宗主持大局。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丹城城主錢翟之看似很是疲憊,最近的心理掙扎應該是做了不少次。
去了北洲,寄人籬下,他這個丹城城主還是城主嗎?
可留在東洲,風雨飄搖,邊關城破後,他們就是第一個死去的。
鼎城城主比他要果斷,當即大手一揮:“你們丹城若要再考慮,那我們鼎城只好先走一步了。”
說罷就要起身帶人離開。
議了這麼久,到最後還不如他拍屁股走人來得利索。
錢翟之沒說話,算是預設。
底下坐著的一些長老臉色微變。
就這麼走了嗎?
錢翟之在心中反覆問自己。
他天賦極高,且心狠手辣,也有著自身的機遇,更是覺醒了玄火靈體。
若沒有天道限制,怎麼都該是個八境打底吧?
費盡心思籌謀的華月桃林,到頭來一場空。
處心積慮地與北洲大勢力周旋,這麼多年來卻只換那麼一個小小的外門附庸勢力歸屬?
真這麼過去後,說句不好聽的,打狗看主人這句話對他們而言都還隔著一條臺階。
畢竟他們歸屬外門。
“城主,我們丹鼎城想來是一家,你既然還有猶豫,那我就先跟鼎城走了。”
一位丹城長老間鼎城的人準備離開,坐不住了。
有個第一個,自然便有第二個。
很快,在場數十位長老,仍舊站在錢翟之這邊的,不過七人。
“老錢,別說我不夠仗義,那邊的門主職位,就一個,我要是先得了,你可別再厚著臉皮上來搶。”
“面上不好看。”
不好看嗎
錢翟之揮了揮手:“你走吧。”
這位心狠了一輩子的丹城城主,頭一次有些恍惚。
為什麼呢?
他這一生,與南溪劍宗鬥,與自己鬥,與域外邪魔鬥,到頭來,卻要去給別人當看門狗嗎?
“這就想走了嗎?”
忽地,大殿門緩緩被推開,一人站在門縫中央,隨著光影的逐漸顯現,露出全貌。
打量過去的眾人在瞧清其面容後,錯愕的神情瞬間收斂,改為眉頭一皺,很是不爽:“陳通通,你不過客卿而已,誰允許你擅自來此?”
“不知道這裡內門長老以上才可踏入嗎?”
被如此多的六境凝視,陳通通一個五境而已,竟然顯得臨危不亂,隨意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