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迦夜禮貌性的笑了笑。“如此真是上佳,據聞赤朮領軍頗有心得,用兵詭異多變,曾與將軍數度交手。今見將軍胸有成竹,想來必定已摸索出應對戰法?”
狼幹登時語塞,臉膛漲得通紅。
室中人皆知數次戰事均是姑墨退敗,哪還說得出大話。
國相輕咳一聲,打破了尷尬。
“姑墨國小,不比龜茲之盛,尊使想來也有所聞。但國有國威,縱使力不能勝,戰事臨頭也不會退縮,多謝尊使關切。”
“國相過謙了,姑墨慷慨勇毅堅拒龜茲之侵,本教一向佩服。”迦夜垂睫淺笑,“不過在下曾聞得流言,說姑墨今年收成不佳,又有馬賊劫掠於外,往來商隊皆遭洗奪,財賦大減,若是龜茲此時入侵……”
吐出的一句句話字字誅心,連國相都禁不住變了顏色。
“閣下這般話語究竟是何用意。”狼幹厲聲質問。“莫非是專程遠道來嘲諷姑墨?”
“將軍哪裡話,本教歷來與姑墨交好,焉有幸災樂禍之理。”迦夜臉色一肅,關切而鄭重。“赤朮練兵,意圖趁姑墨災患之機入侵,借戰功而贏王嗣之位,貴國尚需及早設防。”
“形勢逼人,敝國也並非不知,只是……”靜默了半晌,國相嘆了一聲。“尊使如此瞭解,可有良方賜教?”
對方的氣勢低弱下來,迦夜不疾不緩的開口。
“良方倒不敢說。龜茲之威首在赤朮,若能除掉赤朮兵權,斷其繼位之路,龜茲必定以自守為主,數年內決不會擅動刀兵,姑墨可望安亦。”
“這誰不知道,若不是赤朮,怕他個鳥。”狼幹忍不住說了粗話。“莫非尊使看在姑墨年年歲貢的份上,願意為敝國去此大患?”
“兩國之間,刺殺未免小氣了,況且一旦激怒龜茲反而連累了貴國,迦夜萬不敢當此罪人。”
她輕易推脫,狼幹憋得面孔扭曲,險些破口大罵。誰不知道魔教以刺殺之風震懾西域,現在卻說手段不夠光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消除赤朮之威脅,倒是借將軍之力即可。”笑看狼幹怒氣難抑的臉,迦夜話鋒忽轉,眾人一時呆愣,好一會國相才能言聲。
“敢問尊使何意?”
十五日後。
姑墨大軍集結,征伐龜茲。
大軍開拔,戰旗飛揚,成千上萬人所組成的隊伍連綿極遠,刀槍陣列之間,誰也不曾注意有兩個年輕的身影。
以灰色的大氅裹住了全身,迦夜策馬隨在大帳左右。
行軍數日,終於到了龜茲姑墨交界處。
聞得異動的赤朮在國境對面嚴陣以待,兩軍大營的燈火遙遙可見。甚至能聽見隱約號令鳴嘀之聲。
月光映著鐵甲,反射著金屬的冷冷寒光。
“這是我第一次參與行軍,滋味倒也新鮮。”迦夜凝望著夜幕下的營地,無數的帳篷燈影搖搖,偶爾傳來金柝之聲,與天上繁星相映,顯出異樣的靜。
小小的唇畔呵出朦朦的白霧,眸子星光般璀燦。他沒有看營地,上前為她多加了一件披風。時近中秋,風已開始裹挾著雪意。
“殊影。”
“嗯。”
“你說,這樣的手段會不會太狠?”
迦夜鮮少問出這種話,他愣了一瞬,非正面的回答。
“沒有別的辦法。”
無論是什麼理由,教王都不會容許失敗。雅麗絲是什麼人無關緊要,教王也不在乎麻煩因何而起,一概丟給執政的下屬去計量。高高在上的俯瞰各類勾心鬥角正是上位者的樂趣之一。
不管是過去放任左右使暗鬥,抑或今日縱容雅麗絲擅權,皆是教王隨心遊戲的棋局,沒有推諉抗辯的餘地,無能者自然會被毫不